晚膳过后，李绩果然来了。</p>
竹玉还在廊下跪着，李绩随口问了一句：“可是宫人伺候得不好？”</p>
沈千时垂了眸，眼中含泪，却一言不发。</p>
颜音跪下回禀：“回陛下，那女史名叫竹玉，今日打碎了陛下赐给娘娘的玉如意。娘娘惶恐万分，却又不敢将事情闹大，这才送了习字去，希望陛下前来。”</p>
颜音刚说完，沈千时便作势要跪下。</p>
“是臣妾约束宫人不力，毁了陛下的心意，还请陛下责罚。”</p>
李绩忙将沈千时搀扶起来：“这不干你的事，朕会做主。”</p>
“凌冬。”李绩吩咐，“外头跪着那个女史，犯上不敬，竟敢损毁朕赏赐给婕妤的玉如意。传宫正司来带走，杖刑八十，逐出宫去。”</p>
沈千时故作可怜：“多谢陛下。”</p>
李绩看着她眼含泪光楚楚可怜的样子，目光忽然暧昧起来，伸手握住她的手。</p>
沈千时不动声色的抽出来，为李绩斟茶奉上。</p>
“陛下可看了臣妾的字？”</p>
李绩笑着点点头：“看过了，字如其人，娟秀可爱。”</p>
“陛下过誉了。”沈千时温和道，“臣妾早就听闻陛下书法天下一绝，不知可否赐给臣妾一副字，也好鞭策臣妾勤加练习。”</p>
李绩爽快答应：“这个自然容易。”</p>
过了四五日，凌冬便带着制好的匾额来了。</p>
李绩的字端方大气，着实不错，提的是“天地长春”四个字。</p>
凌冬特地说：“陛下知道婕妤冬日不习惯，特写了这四个字，望婕妤看一看能稍有安慰。”</p> “陛下实在有心。”沈千时道，“劳烦凌内侍替本宫多谢陛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