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回忆了一下：“于晚？”</p>
“正是。”凌冬接着道：“听说与贵妃娘娘关系并不融洽。”</p>
“哦？那贵妃的意思呢？”</p>
凌冬如实回答：“贵妃娘娘已经应了。”</p>
李绩抬眼看着凌冬：“应了？”</p>
他想到了于家会送人进宫，但没有想到于珮会应下。</p>
既然与于珮素来不和，于珮又向来对自己情谊深厚，怎么可能答应？</p>
那这情谊究竟如何倒是有待商榷了。</p>
思索了片刻，李绩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谢家呢？”</p>
凌冬答道：“谢家族亲也想送一旁支女子入宫，不过皇后娘娘回绝了。”</p>
“皇后倒是一直谨守本分。”</p>
可谢家，竟然也有此心吗？</p>
李绩沉思良久，道：“今夜去凤羽宫吧。”</p>
是夜。</p>
谢瑜遣走宫人，独自在内殿煮水烹茶。</p>
“皇后兴致倒好。”李绩打帘进来。</p>
谢瑜连忙起身行礼：“奴才竟这么不懂事，陛下进来也不通报。是臣妾管束不力，明日一定好好责罚。”</p>
李绩扶起她：“是朕想瞧瞧皇后在做什么，这样晚了还做茶？”</p>
谢瑜端过一盏奉给李绩：“是安神的新露茶，沈婕妤教了臣妾玉临的点茶之法，陛下尝尝？”</p>
听到是沈千时教的，李绩有些兴趣。接过来，浅尝一口：“的确有别样滋味。”</p>
“陛下怎么这样晚了过来？”</p>
李绩朝谢瑜温和一笑：“许久不曾陪你，觉得很是亏欠。”</p>
谢瑜握了握他的手，报以一个抚慰的浅笑。</p>
但谢瑜内心其实毫无波澜，甚至有些厌恶。</p>
在东宫时，嫁给李绩不过半年，谢瑜便已经明白李绩为人。</p>
从此便只将太子妃当做一个官职来做。</p>
如今做了皇后更是如此，只记得身为国母的责任，无半分夫妻情谊。</p>
所以李绩来与不来，她从不在意，若是不来自己正好自在。</p>
李绩反握住她的手：“今日朕想起一桩事，谢家旁支的亲眷里，是不是叫谢瑶的女子？听说姿容端方，极有才学。”</p>
谢瑜心里咯噔一声。</p>
谢瑶，正是族亲想要送进宫的女子。</p>
谢瑜谨慎起来：“臣妾有所耳闻，似乎是明州谢家的嫡女，自幼也读些诗书。”</p>
“这样的女子待字闺中倒是可惜了。”李绩看似随口说。</p>
谢瑜问道：“陛下怎么突然想起这事？”</p>
李绩喝了一口茶：“朕想着，有一桩极好的姻缘给她，特来问问皇后的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