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走，”姜图南眉头紧蹙，躺在冰上的萧清墨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否气息尚存。</p>
上面的人终于离开了，姜图南飞快地朝着萧清墨奔去。</p>
姜商则是打量了一下四周。</p>
大皇子的人的确走了。姜商松了一口气，太妃定然也在山上，否则依照大皇妃的性子，定然要亲眼看着萧清墨断气。</p>
如今丢下悬崖，也不过是看在太妃的面子上，让其自生自灭罢了。只是这样的境况下，生还的可能几乎没有。</p>
更何况，既然是大皇子，也是即将即位的皇上做的事，更是无人敢救。</p>
如此倒也算是方便了他们，毕竟他们不会派人再来看一看萧清墨的死活，倒是方便了他们救人。</p>
“父亲，快来！”姜图南焦急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欣喜，“还活着！他还活着！”</p>
姜商走过去，这才发现湖水的冰远比想象的深厚。</p>
而在看见萧清墨的那一刻，便是看惯了战场上受伤之人的姜商，也不得心头一震。</p>
他鲜少会用血肉模糊形容一个活人。</p>
只是此刻的萧清墨，实在比这好不到哪里去。</p>
萧清墨脸上满是鲜血，因为天寒，已经凝固在了脸上，同新流出来的血液混合，已经看不清五官。</p>
而身上的单衣早已贴在了血肉中。</p>
姜商蹲下身，以手探向鼻息，的确还有一口气。</p>
“扶起来，冰上寒冷。”姜商道。</p>
姜图南刚有动作，就停了下来，“父亲，这里。”</p>
他指着萧清墨的心口，姜商仔细一看，才发现有一个刀锋一般的东西闪着寒光。</p>
姜商心下一沉，低声道:“翻过来。”</p>
若萧清墨正面是面目全非，那么背后则是惨不忍睹。</p>
方才那一阵箭如雨下，不少都射在了萧清墨背上，从悬崖跌下的时候，后背落地，硬生生折断了箭羽。</p>
自心口处穿过的那把刀，更是见刀柄都不见了，想拔出来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p>
“清墨，清墨！”姜图南突然唤道。</p>
姜商正在查看萧清墨的后背，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萧清墨睁开了眼睛。</p>
看着眼前的好友，萧清墨想挤出一个笑容，“图南……”</p>
然而就在张开嘴的时候，鲜血自口中流出，怎么也止不住。</p>
姜图南一慌乱，连忙用手捏住了萧清墨的嘴。</p>
萧清墨艰难地转过头，便看见了一脸严肃的姜商，他缓慢抬起手，拿下了姜图南的手，笑道:“大……大将军……”</p>
“嗯。”姜商沉声回应道。</p>
萧清墨失血过多，说完便垂下了手，晕了过去。</p>
眼见姜图南又要叫起来，姜商忙道:“把人带出去。”</p>
费了好大的功夫，两人才将萧清墨放到了方才他们等候时，挖出来的一堆枯枝落叶上。</p>
萧清墨的伤太重了，姜商查看了一番，先不说这背上的十几根箭矢，也不说摔下来断了手脚，便是那捅穿了心口的刀，都已经去了大半条命了。</p>
他并没把握能够救活萧清墨，只能拼尽全力一试。</p>
好在这城东郊外处有一片地，是姜图南母亲留下的，给姜静姝的嫁妆。</p>
很大一片地，都没有人，只有一个不知何时留下的木屋，好在里面物件齐全，倒是不缺什么。</p>
简单收拾之后，姜商把人安置好，便回城去请郎中。</p> 姜图南独自一人守着萧清墨，在屋内升起了火堆，渐渐地屋内暖和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