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算哭,也没打算让师父处于?这种尴尬的境地,明明已经?坐在床榻前陪着师父的时候,曾无数次设想过师父醒来的场合和要说的话,如今却因为不争气?的情绪压过一切,导致泪水把什么都泡汤了。
陆研:“。”
努力咽下那点子丢人的情绪,少年止住眼泪,眼角有用力揉过的红意,却偏偏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强撑着冷静的声音回答道?:“师父,您晕了半个月,明天立秋。”
岑旧:“……”
好像是有点久哈。
怪不得徒弟一见面就哭了。
岑旧本来是个很有分寸感的人,但此时不可避免地想要犯点贱,得知?晕后他们?一行人便一直住在醉花镇的客栈,没发生其他大事后,他笑吟吟地问陆研:“回舟,哭什么?”
陆研:“…………”
少年闭了闭眸,觉得自己的形象可能在师父那里崩塌成什么奇怪的样子了。
“没哭。”他冷硬地说道?,“是刚醒,眼睛不舒服。”
岑旧忍着笑意:“知?道?了。”
再?逗就炸毛了,他索性见好就收。
而这时,程佩离和秋茯苓练完剑,也照例回来看岑旧一眼。
门被风风火火地推开,一道?火红身影像火球一般冲进来,而后猛然在看清屋内情形后停住步伐,导致和后面的秋茯苓后脑勺贴鼻子硬生生撞了一下。
程佩离捂着头龇牙咧嘴,却还是不忘问岑旧道?:“师父,你什么时候醒的?”
岑旧:“刚刚。”
程佩离心大,闻言只是傻呵呵地乐了几?下。
而后她?把目光移到了陆研身上。
程佩离:“?”
程佩离:“见鬼了。”
程佩离继续道?:“这玩意儿怎么也会哭?”
陆研:“……”
岑旧:“……”
不是,半个月里,你们?就是这么相处的?
“对了,”岑旧忽而发现还差个人,“你们?竹师叔呢?”
说起这个,陆研就感觉喉咙一阵发紧,那个悬而未决的刀终归还是落了下来,他面上有一丝轻微的不自然,就连声音也下意识心虚地放低了些许:“师叔他有点私事,就先?离开了。”
岑旧了然。
他没有去问竹景的私事是什么。 既然师弟不告诉他,说明便是不想告诉,岑旧一向尊重?别人的决定,而且他入定半个月,竹景要忙他的事情,自然得去忙,总不能一直陪着他,耽误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