剐啊!
“害怕什么!”其实少年心?里也有些发虚,他毕竟才?八岁,时疫这种东西都只在书上见过?,如今可以?触及生死的事突然平坦放在面前,哪里会不害怕?
可……母亲还在城里。
她甚至在帮着?防疫!
起码得陪着?母亲啊!
少年咬了咬牙:“我要回府!”
侍卫没动,车夫也一动不动。
他们都在害怕害怕时疫,更?害怕这个珍宝一样存在的小公子会因此出了事。
“不要你们担责。”少年冷冷道,“我会跟母亲说,是我执意要回平远县的。”
马车这才?缓慢地开始行?进起来。
岑旧:“……”
岑旧心?不在焉地缩回了身子,他将马车窗子的帘子扬起,打?量着?马车经过?的平远县街巷的模样。
离开一年,却不知为何,总觉得记忆中有关平远县的画面淡薄了许多,只有苍白的几?个扁平词语,但即便?这样,少年还是记得,平远县是欣欣荣荣、熙熙攘攘的热闹存在。
可现?在万人空巷,街上寂静得宛若落针可闻,周遭的房子仿若都因此铺了一层灰白不详的气息。
从县大门一路到了平远侯府,岑旧都始终愣愣地没有反应过?来,他竟是一路上一个活人都没有见到。
几?乎是慌乱又急促的,少年跳下马车,急不可耐地踏过?平远侯旁开的耳门,在几?个家丁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的茫然震惊目光中,一路奔跑高呼:“娘亲,娘亲!”
他听父亲说过?,娘亲还怀着?妹妹!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眼前回廊折角处突然撞入眼帘一道绿色身影,熟悉无?比。
岑旧:“……”
少年停下脚步,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是娘亲对?面还站着?一个人,因为掩映在廊角阴影处,被?花枝遮挡得影影绰绰,只能看?出来身形修长高挑。
岑旧心?里冒了一点好奇的念头,掩去神息,轻手轻脚地走到更?近处。
两人的话音便?传了过?来。
“你上报凤梧宫,便?等于昭告了所有修士,平远侯府有妖邪。为什么?”
母亲心?平气和的声音响起。
“你不会懂的。”
“……我确实不懂。”
母亲又含笑道:“我却知道一件事。”
“平远骗了我。他其实是修士,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