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没有仔细检查，可却清楚记得挪动过脚，还扯动了锁链。
刚才明明没有看到上面有活口啊！
等等，是他之前没注意到，还是角度不对没看见？
总不可能之前没有活口，现在锁链又有了活口吧！
那这活口又是怎么被打开的？
刚才混乱的情况下无意间被碰开吗？这好像有点不切实际。
“医生在跟你说话呢！”
感到肩膀被姐姐重重拍了一下，余纪猛然惊醒，他迅速把混乱的念头压下，抬头看向医生。
好吧，就当是没看见吧……
“接下来我要问你一些问题，放轻松，按想到的来回答好吗？”
余纪点点头向男医生回应。
男医生：“你叫什么名字？”
余纪：“余纪。”
男医生：“很好！几岁了？”
余纪：“十，十六？”
男医生：“嗯？嗯，家住哪里？”
余纪：“……”
男医生：“……”
余焉：“……”
“桥头，小河桥头的白色房子。”记忆中居住公寓的样子突然浮现脑海，余纪脱口而出，接着又补充道：“二楼。”
“不错，按想到的回答就可以。”男医生肯定地点了点头。
见得到医生的肯定，余纪内心也松了口气，可在对方问出下一个问题时，却又无法抑制地紧张起来。
“你昨天为什么想要出门，记得之前是怎么到教堂的吗？”男医生抬头看向余纪。
怎么回答，还是不记得？
想起之前与女疯子的对答，以及之后对方的反应，余纪有些犹豫。
“医生，他……”
见余纪沉默许久，余焉倒是先没忍住，可男医生却微笑着摇头示意。
“我不记得。”余纪决定还是坦白真相。
“没关系，那我们继续下一个问题吧。”
这就过关了？
余纪没想到对方轻易就接受这个说法，这也让他彻底放松下来。
接下来男医生的询问更加简单，或者说更加贴合前身的正常记忆，因为问的都是关于生活日常，以及自身状况的问题。余纪甚至还听医生讲了个故事，并让他说明故事人物行动的原因，这种简单的因果逻辑，甚至都难不倒一个五六岁的孩子。
“好，主要就是这些。”
之后余纪就见男医生合上资料，并低头在一张纸上开始书写。
结束了？这也太简单了吧！
余纪忍不住内心感慨。
“谢谢医生！”
见身旁余焉用欣喜的语气向医生表示感谢，余纪便确认这是真的结束了。
他心里也不禁松了口气，穿越后面对的第一个问题终于解决，其间变故纵然可笑，但结果总归是好的。
“对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男医生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姐弟二人，略一停顿才又问道：“你们姐弟俩是在一起生活吧，平时关系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余纪立马就反应过来。
作为穿越者的他，虽然恢复了关于姐姐的记忆，可内心却无法真正把对方当成亲密的家人，下意识就表现出一些排斥的举动，包括避开对方的拉扯，包括刻意与之保持的距离。
“我们挺好的。”余焉说道。
当余纪还在思索应该如何化解这份生疏感的时候，旁边的姐姐就先靠了过来，并一把搂住他的肩头，他便顺势将脸贴到姐姐身上，且低下头去，努力不让表情出卖自己。
“只不过因为我的工作，没办法把他带在身边。”余焉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
“尽量多给他一些关心吧。”男医生点点头向余焉叮嘱道，“记住，亲人的关怀是病人最好的药物！”
余纪忽视了后面姐姐和医生的讨论，也许是因为通过评估，伴随着紧张感的消失，思维也逐渐发散开来。
他望向不久前布满血迹的地面，此时已经被清理得没有半点痕迹。
一个假扮医生都显得那么真实的女病人，拿刀划脖子的时候没看出半分犹豫，跟玩儿似的。
精神病实在太可怕了！
这病能被治愈吗？可惜关于这方面他完全不懂，也许只能减轻痛苦，也许可以控制发病。
余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想到这些，可能因为前身也是精神病人，此刻他难以抑制地往这方面去想。
最终只能等来一个疯狂死亡的结局吗？
那女病人肯定没救了吧，即使前世的医疗水平，遇上割喉这种情况，医生也束手无策，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又怎么可能救得回来。
真可怜！
“刚才那个女病人会送去哪里，她的家人会见到她吗？”余纪忍不住开口问道。
接着，一个温婉的声音便在他耳边响起。
“放心，她的家人肯定会照顾好她的。”
“……你说什么？”
余纪难以置信地看向姐姐，随后他便发现对方的眼神在闪躲，同时察觉医生手中的笔也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这是？他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
“姐，你刚才是在开玩笑吧？”余纪试图向姐姐确认事实。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可接下来长时间的沉默，却让他心头涌现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