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中午出发晚上才到山顶，松山精神病院就建在山顶上。
年轻人看在那五百块的面子上，想了想把围巾给了温聿川。
“我就住旁边这个村子，这是我的电话，你要是下山还可以来找我，可以收你便宜点，两百五就好了。”
温聿川还是接过了他的围巾：“……谢谢。”
年轻人环顾一圈，“赶紧去吧，这山上冻死过人的，你要是找不到你朋友记得给我打电话。”
温聿川点点头，把破破烂烂的围巾套在脖子上，沿着小路往林中的白色墙体走去。
夜深露重。
季让批改完作业，洗了个热水澡，正准备上床躺着。
一楼大门传来了敲击声。
一声又一声。
大厨今晚不在。
季让只能披了件外套出去查看。
拉开门的后，愣住了。
四目相对，两人互相望着对方，没有说话，眼中的情绪在一瞬间波涛汹涌，却又在下一刻平静下来。
季让神情微微有些恍惚，随后收回眼神，“你怎么来了？”
温聿川的目光落在他身后，鬼鬼祟祟伸出来的几个脑袋上，“要在门口聊吗？”
季让这才注意到身后冒出来的几个小鬼头，“先进来吧。”
转身对一群小鬼，“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现在跑进去睡的人，我明天不追究他晚睡的责任，但现在还不跑去睡的，明天……”
胖丫：“季老师真小气，这位长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大哥哥是你什么人啊？”
季让顿了一下，“老师的朋友，他姓温，你们可以叫他温老师。”
胖丫睁着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温老师也会和你一样，留在这里教我们吗？”
季让摇摇头。
“温老师很忙的，明天就要走，你们的睡眠时间到了，我数三声，三……”
众小鬼一哄而散。
季让身后，温聿川听到季让给他们介绍自已是他朋友的时候，眼神黯淡了下来。
季让还没有察觉，径直带着温聿川进了二楼的小木屋。
推开门，一道微黄的暖光透了出来。
温聿川跟着季让走进去，房间很小，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一盏小黄灯。
季让有些不自在地把家里唯一的凳子拖出来，想到温聿川有洁癖，拿袖子扫了扫。
“你先坐，我去给你倒点热茶喝。”
季让拿了杯子出去，这一出去好久都没看到他回来。
温聿川目光在屋子四周转了一圈，家具虽然少，但是零零碎碎的装饰品却不少。
屋子旁边还有一道小门，好像连着旁边的房间，温聿川伸手刚要推开。
身后有人拉开门。
随着一阵冷风灌进来，季让带着一大壶热茶进来了。
“早上烧的茶都凉了，这是我重新给你烧的，所以耽误了点时间，等会喝完喝茶进去泡个澡，别冻出毛病来了。” 原来季让一早就看到了他单薄的外套，温聿川接过热茶喝了一口，解下了脖子上的围巾，小心搭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