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尴尬地笑笑，就不再多说了。</p>
一路上，顾云珺总是问沈黎的事。</p>
“你对他的事这么好奇，前两日你自己为什么不问？”九溪说，“我除了能告诉你他是我的师兄，其他的都告诉不了，我们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做自己的事，他不管是什么身份，在我这里只是师兄。我对他而言也是。”</p>
“那我对你而言是什么？”</p>
“任务。”</p>
他想还不如不问呢。</p>
马车里很安静，叶冰还是跟以前一样沉默寡语，他不识她，但她知道他。只是作为九溪的她不会像风夕一样随意逗他。</p>
他们在休宁的时候按九溪的要求停下了，她说自己累了，顾云珺就让叶冰住一宿再走。</p>
九溪一下马车，就去逛街了。叶冰看着她活力十足，哪有累的样子？</p>
“你去准备客栈，我跟梅姑娘一样。”顾云珺对叶冰说。</p>
叶冰走后，他一直在她后面跟着。</p>
“你不用跟着我，跟叶冰回客栈休息吧。”九溪想着他寸步不离，还是有些麻烦。</p>
他见她进入一文房四宝的店铺。</p>
老板出来一看，笑着说：“想不到又见着姑娘了。”</p>
顾云珺没想到在这里她还有熟人。</p>
“上次说的那个现在有了吗？”九溪问。</p>
“有了，姑娘当初给小店留了那么多的定金，我一直留意着，年初的时候终于有货了，给姑娘留着呢。”</p>
顾云珺听不懂他们说什么，老板一看见顾云珺，往后退了一步，竟有如此不丰俊的公子，刚想与他打招呼，九溪看着他的表情说：“我们一起的。”</p>
老板拿来一精致的盒子，打开让九溪看。顾云珺一看，原是一方砚台。九溪仔细看了看，把东西收好，付了银子，谢过老板离开了。</p>
至始至终，顾云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p>
他们来到客栈，顾云珺问：“你怎么知道我们会经过这里？”</p>
“这不是去万将军大营最近的路吗？”</p>
“你什么时候在这里预定的？”顾云珺觉得这是她早就决定好来这里的。</p>
“四年前。”那是她最后一次历练，原来过去四年了。</p>
“四年前你来过这里？”</p>
“有什么奇怪的吗？梅家的人哪里不去？”</p>
“你那是送人的礼物？”</p>
“是。”上次就是最后一块，送给了外祖父，陆老头念叨好久，这次终于把他的这一块给补上了。</p>
“你一个女子在外行走不害怕吗？”</p>
“害怕，为什么要害怕？”如果雾神山的人在外面行走都害怕还怎么为天下选主。她过去冰天雪地的漠北，见过荒芜人烟的沙漠，也曾留恋浩瀚无垠的大海，但那对她来说跟这里一样，只是一处逗留的驿站。</p>
他为何觉得她身上的东西越来越神秘？当初的梅家只是听父王所言，得梅家相助，他沉浸在喜悦之中，从没想过这个人。自从临平一见，他才知道自己不想这人离开自己，这次骗她说万墨想见她，其实只是自己一点私心而已。他不知自己对她是依赖？是习惯？还是其他的。</p>
叶冰见他们回来，把他们带到房间。</p>
“梅姑娘想吃什么？”</p>
“有臭鳜鱼和花菇石鸡就行。”她随口说。</p>
叶冰心里嘀咕，她怎么对那里的食物都这么熟悉？他只是从万墨那里听说了她的事，他不知道为何万墨说她是极有趣的人，他倒觉得她是极爱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