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楼梯口，老旧的灯泡时闪时灭，烘托出一种异样的氛围。
路过的人只是和秦淮序打了个照面便扭过头去，不敢多看，似乎他是什么噬人心魂的怪物，只要多看上一眼就会让脏东西缠上，小命不保。
“大哥哥，你真的是来跟我玩的？”俞平睁大了眼睛，幽声问出这么一句话，“十年前也有个你这样的哥哥陪我玩，只是玩着玩着就弄丢了，我找了他很久很久......”
秦淮序被他盯得发怵。
人们常说，明亮的眼睛是天使变的，可以拥有两个天使陪伴的孩子很幸运。
他替俞平高兴，这孩子拥有数不清的天使。
“嗯，吃一堑长一智，你很好。”秦淮序看到他手里攥着一叠纸片，眸子里忽明忽灭，“小平想到玩什么了吗？”
“哥哥，你听说过‘谁是卧底’吗？”
俞平从五颜六色的纸片中抽出三张相同颜色的，背面朝上放在三人面前，
“每张卡片上都写了一样东西，三个人要分别对它描述。在我们之中有一个人和别人抽到的物品都不一样，他就是卧底。揪出卧底其他人获胜，揪错了卧底获胜。”
俞平把游戏规则说完，三个“人”纷纷掀开纸牌查看。
【卧底牌】三个字让秦淮序心头一震。
描述卧底牌？
他可不知道卧底牌长什么样，还是说......这张就是卧底牌？
秦淮序不动声色，静静地等待其他人先开口。
“临时再加点难度，游戏中所有玩家可以说谎。”俞平嘴角咧开的幅度很大，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在密谋着诡计，“如果大哥哥输了，要永远留在这里哦。”
秦淮序垂眼盯着牌，上面印满了小丑的图案，这让他莫名有种挨骂的错觉：“小平真是难倒我了，真想永远留在这里啊。”
“诶？！真的？”俞平猛地抬起头。
瞄见俞平喜出望外的神情，秦淮序真是好气又好笑，抬头盯着他：“喂喂，你自己说的可以说谎诶，怪我了？逗你玩的而已，毕竟是joker。”
俞平突然叫人耍了两眼发直，像是不死心地嚷嚷：“可...可是，两个小丑就是王炸了啊！”
“既然是王炸，等游戏结束之后要不要做大哥哥的搭档？”或许是因为心虚，秦淮序语速放慢了很多，“帮着把各班教室的规则改掉，这可比踢皮球刺激多了。”
考生篡改规则有风险，学校原住民赢面可就大了。
俞平想了想，没有回答，只是示意小姑娘先开始游戏。
天花板上悬挂的灯泡又闪了几下，噗的一声轻响，彻底烧坏了。
“它...它是长方形的。”小姑娘被灯泡吓的浑身轻颤，不安地双手抱头，连带着声音都有些不自然，像半空中悬着的风筝线。
“一共有三个字。”俞平倒是坦然，说完不悦地给了小姑娘一记眼刀。
秦淮序将一切尽收眼底，牌身半遮着脸：“是一种在场玩家中手持人数较多的游戏卡。”话音落下，秦淮序小心地观察着两个孩子的表情。
小姑娘肉眼可见的手指颤了颤，屏住了呼吸，俞平则眉头一挑，眼神游移，很快又故作镇静，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个谎言足以让涉世未深的孩子露出马脚。 除非这个孩子不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