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规律吗？
没有。
就像他利用星辰磁场一样，就像是在猜一串不规则变换的无理数，下一秒会变成什么样一样，实在很难找出什么确切的规律。
只能依靠感觉。
好在，依赖感觉一向是方圆的强项，也因此，他达成了百分百圆满的地步。
百分百圆满的掌控率，究竟给他带来了什么样的变化？
肉眼可见的变化，确实没有。
方圆也只是感觉，就仿佛自己变得更加圆满了，并没有多出什么神奇的新能力。
之前能做到的事情，现在依然做得到，之前做不到的，现在也同样做不到。
似乎那0.00……1%的提升，真的无关紧要一样。
直到，在遭遇那仿佛要穿透意识的视线时。
方圆感觉到，因为这种圆满，导致那道视线，什么也没能剥离到。
但凡方圆有些许缝隙，他都觉得那股视线，肯定能从他身上剥下一点痕迹。
而那些剥离下来的事物，最终恐怕会成为眼前复制人的意识源泉。
这就是k公司复制技术的核心吗？
方圆似乎明白了什么。
k公司复制，并不只有肉体上的复制，就连意识记忆也几乎完美复制了，方圆一直困惑这种复制能力的原因。
而在亲身遭遇一回后，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每一个复制人，都是主体灵魂上的延续，或许灵魂并不完整，但确实是属于同一个人，而非是另一个存在。
若是没有这层门槛，复制出来的，或许是行尸走肉，或许是克隆人，或许是其他东西，但绝不是同一个人。
就像人们不会把同卵双胞胎的两人视为同一人一样，即便他们在基因上几乎完全相同。
审视了眼前的残缺复制体后，方圆明白了一点。
即便他毫无防备，任由那道视线剥离出什么，将那些东西安在眼前的复制体上，这种复制体，本质上也与他透过回应系统降临到他人身上的回响并没有什么不同。
最大的不同，恐怕便是这道回响，拥有着一具完整的身体。
复制体确实算是他，但只能算是方圆的一部分。
除非他放弃抵抗，任由那道视线撕裂走属于他的更多部分，否则复制出来的复制体，都很难说是完整。
至于视线的主体，方圆在稍加搜索后，也找到了真面目。
那是一个储存在一个巨大圆柱体罐子中，漂浮在营养液中的巨大眼球。
这颗眼球，不论转到什么角度，都像是在盯着方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