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p>
省政法委书记办公室。</p>
“同伟，还有一个星期就要结婚了，不回去准备准备？”</p>
“明天的车票，其余东西，小艾都准备好了，不用我操心。”</p>
“也对。”沙瑞金点点头，“家有贤妻，你小子，福气不浅。”</p>
“沙书记，说笑了，我这次过来，就是想问一下，李达康的情况，组织上，打算怎么处理？”</p>
“呦，你还挺关心他的。”</p>
“没办法，是我把他从汉东带过来，现在出了事，我总不能不管不问吧。”</p>
省公安厅、国安部、军分区……三个部门联合行动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可善后工作远远没有结束。</p>
首先，是窦虎瑞士银行里的8000万。</p>
这不是一个小数字。</p>
8000万，除了振华基金里的3000万，其余钱……全部上缴国库。</p>
至于和“窦虎”的那一笔交易，祁同伟也没有食言。</p>
他动用了钟家的关系，根据窦虎提供的地址，由特殊人员，找到了窦勇和窦蝶。</p>
不过……特殊人员找到他们时，二人已经在美利坚遇害。</p>
得到这个消息，祁同伟没有太多意外。</p>
怎么说呢。</p>
间谍就得有间谍的觉悟，从窦虎选择当汉奸时，就得接受这个结局。</p>
倭国的黑旗社没人性的。</p>
还是那句话。</p>
汉奸不得好死。</p>
窦虎九泉之下，既面对不了老祖宗，也无法直视自己的孩子。</p>
何必呢？</p>
当然，振华基金3000万追回来，沙瑞金松了一口气，还给祁同伟等人请了功。</p>
功劳不功劳，祁同伟无所谓。</p>
他29岁副厅，如果再进一步，至少也得30岁往上。</p>
现在的桃子，没有太大诱惑力。</p>
还有，根据窦虎留下的纸条，范标的尸体也找到了，算是沉冤得雪。</p>
看到哥哥尸体，范小梅哭了很久，不断重复她哥没有畏罪潜逃，没有畏罪潜逃……</p>
场面很心酸。</p>
至此，窦虎的事告一段落，可白小萍的事，却远没那么简单。</p>
根据后续的调查，白小萍这个名字，包括身份，都是假的。</p>
她原本就来自倭国。</p>
还是黑旗社的核心人员，渗透到华国，是为了窃取华国的机密。</p>
和李达康结婚，也是有目的性的。</p>
她死了，很多秘密也都断了……比如，陕甘还有没间谍？她和李达康到底什么关系？最后的穷途末路，李达康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p>
这些，都成为了迷。</p>
可无论怎么说，身为体制内人员，李达康和白小萍扯了证，那就撇不清关系。</p>
组织上，已经撸去了他一切职务。</p>
接下来，就看从重处罚，还是从轻处罚。</p>
如果从重处罚，那就代表李达康也从事间谍活动，缝纫机能踩到退休。</p>
如果从轻处罚，则代表他不知情，大概关上几年，教育教育，还是有机会重新做人。</p>
两人区别很大。</p>
怎么处理李达康，这个问题，沙瑞金也和国安部探讨过。</p>
国安部的意思，由沙瑞金做主，最好……能征求一下祁同伟的意见。</p>
毕竟，这次行动，祁同伟是主力。</p>
“沙书记，这件事，我只关心结果，怎么定性，我不能参与。”</p>
“为什么？”</p>
“我的立场有问题。”祁同伟没有避讳道：“我在这场行动中，带了很多主观意识，这种意识，会影响我判断。”</p>
“同伟啊，人非完人，你可以自私一点的。”</p>
“自私？”</p>
“没错。”沙瑞金认真道：“主观意识，也是意识，还有……你的立场有偏向，可不代表一定是错的，说说看，说错了也没事。”</p>
祁同伟沉思了一会儿，沉声道：“依我对李达康的了解，他很爱惜自己羽毛，不可能将自己深陷泥潭。”</p>
“你的意思，他是被白小萍算计了？”</p>
“差不多，或许后来他发现了问题，可为时已晚。”想了想，祁同伟又说道：“抓捕白小萍时，她的枪口，正顶着李达康的脑袋。”</p> “当然，这不能排除是白小萍在逢场作戏，可逢场作戏也是戏，不能不考虑进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