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她晕一会儿，稍后给她扎个针就能醒。”</p>
她转身坐下，霍长鹤也坐下，霍长旭没敢坐。</p>
颜如玉指指椅子：“坐下说，别跟犯了错似的。”</p>
霍长旭眼睛微亮：“大嫂不觉得我有错，没生我的气就好。”</p>
“生你什么气，你也没做错，路见不平，出手相助，应该的，要是助人之前先算得失，衡量结果，那就没意思了。”</p>
霍长旭挺直肩背，认真听着。</p>
颜如玉看一眼女子：“经过如何，你仔细给我讲讲。”</p>
她一边说，一边拿起笔架上的笔，霍长鹤给她在一边磨墨，两人默契至极。</p>
霍长旭认真回想，缓缓讲述：“我本来正和伙计在屋里，刚给顾客割一刀纸，正要送人到门口，忽听门外有人惊呼叫喊。”</p>
“到门外看，前面一个女子奋力奔跑，不时回头看，身后跟着两个男人。他们速度挺快，眨眼到店门外，其中一个男人穿深蓝色锦袍，络腮胡子，手拎一把钢刀，冲着她挥了几下，女子尖叫着跑，不小心摔倒。”</p>
“到近前，我看到她肩膀上有刀伤，另一个男人……”</p>
颜如玉轻声打断：“她身上的刀伤，是络腮胡子砍的吗？”</p>
霍长旭想了一下：“他手里有刀，而且在追砍……”</p>
颜如玉没说话，静静看着他，霍长旭脸微红：“那一刀，我没看见，是我理所当然地以为。”</p>
颜如玉笑笑：“无妨，接着说吧。”</p>
“女子倒地，那两个男人还想伤她，这时就有不少人看和议论，人群中有人说，敢伤人就去报官，那两人大概也是怕了，匆忙逃走了。”</p>
颜如玉问：“那两人，一人络腮胡子，另一人呢？什么样？”</p>
霍长鹤指指额头：“另一个，这里有一处伤疤，挺长，很是狰狞凶恶。”</p>
霍长鹤把墨磨好：“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容貌特征？”</p>
霍长旭认真想想，摇摇头说：“别的，没有注意，当时情况紧急且混乱，我只记得络腮胡子和伤疤，说起来详细，其实当时时间很短，他们来去匆忙，我实在……”</p>
“这也正常，危急情况之下，人会被最重要的特征吸引，其它的就会相应模糊，还有的凶手根本没有特征，就是普通脸，很多目击人在事发之后会忘记凶手长什么样子，就算凶手再出现，也未必会认得出。”</p>
“这不是长旭的错，是人的正常反应。”</p>
霍长旭心里愧疚少了些，微微握紧手：“我会再想想。”</p>
颜如玉把事情经过记下，凶手的肖像就没有画，只凭那两个特征，也画不出什么。</p>
“大嫂，她怎么办？”霍长旭最关心的是这个。</p>
颜如玉把记好的交给霍长鹤，才转头看霍长旭：“你有什么想法？”</p>
霍长旭一呆：“我，我没有什么想法，我只希望她快点想起来，认知正常，别再把我当成什么姓宋的。”</p>
“这个要看她失忆多久。”</p>
霍长旭眼睛微睁：“多久？这……这时间还不能确定吗？她这不是病吗？”</p>
“严格来说，是病，但这种病，多数是因为刺激太过造成，有的人能清醒过来，有的则不成，一辈子意识不清，陷在她自以为的逻辑里。”</p>
霍长旭不知所措，如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