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尘知道他这是给樊书钰和阿溪婆婆说话的空间，便点着头，走之前还拖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燕廷。
“你在哭着什么？！”燕尘问他。
燕廷吸了吸鼻子：“你没看到樊哥哥那个表情吗，看着就让人觉得心疼。”
“糕点！”燕廷的变脸术可以和燕尘相媲美了，当他看见可姿里拿着糕点放桌子上时，鼻子一吸溜，双眼亮着光，步伐还加快了些。
容不归走在他身后，虽然依然的板着脸，但是燕廷的模样早就被他装进眼底。
苏时慕大致同燕尘讲述了阿溪婆婆的事情。原来，在熹帝下旨灭奚兑的时候，奚兑王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日，并在战争来临之前将他母亲，也就是现在的阿溪婆婆隐居在一处深山小林之中。
奚兑王也想进燕国的皇宫里，带走年小的樊书钰，可奈何燕宫守卫森严，压根没法动手，后来还得了一个一生都抹不去的骂名。
“殿下，时慕说出来，你会依据大燕律法重新处置奚兑余党么？”苏时慕认真看了看似是走神的燕尘。
燕尘没有沉默多久，他收回放远的思绪：“她老年事已高，何必呢。”
“那殿下，如何看待当年熹帝的做法？”苏时慕又问，这次他的眼神带了点严肃还有一点燕尘觉得是怨恨？
“因为自己的兵马足够强大，随意踏平他人的国土。再然后，给他们这些人乱安罪名，世人只会敬仰的只有他。”苏时慕说着还有些激动了起来，胸膛微微起伏，“无人在意那些被摧残到体无完肤的人们。”
“小国也好，前朝也罢。”苏时慕似乎不给燕尘插话的机会，“最终人们只会记得大燕盛世！”
“自古朝代更换向来如此，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有对错之分。”燕尘双手搭在苏时慕的肩膀上，被掌心热乎乎地覆盖着，苏时慕红了眼。
“无有对错之分，那请问翼王殿下，倘若，倘若现在有其他国的攻打燕国，毁掉了百姓们的正常生活，他们也是无过错对么？”
“那为何，翼王殿下常年远出征战，若是无分对错，为何不让这些战争自然而然的发生，让这朝代自然而然的更替！”苏时慕完全失控了。
燕尘第一次见到他这样，以前是发现他不一般，在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但如今，看见他卸下了伪装，除了替他宽心，更多的还是心疼他。
“嫂嫂，你不要哭嘛！”燕廷咽下最里面的糕点，“那些事情又不是我哥做的，你对他这样说话也，也好像没什么用，再说了，这，这是樊哥哥的事，你为何哭这么伤心？”
容不归来到燕廷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我带你去那边吃。”
燕廷摇晃着脑袋：“我不想看他们闹得不愉快，你想，方才我们能进来有多么得不容易啊，我和樊哥哥差点被那个什么什么藤蔓卷到要喘不过气。”
“还有就是我哥，他的手本来就受伤了，还割血喂给那个什么什么藤蔓吃，我们后边才算顺利进来。”燕廷眨着眼睛道。 燕廷把脸向着苏时慕：“还有嫂嫂，在你和我哥分开后，一定在担心我哥的伤势和情况，现在好不容易见到面，有什么事我们出去再慢慢商议，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