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嗫嚅:“打你电话也打不通。”
看他这委屈样,应该打了很多个。
司娇心里那股酸味又泛了出来,解释:“我手机刚来被冻坏了,没来得及修理。”
她说着,从抽屉里翻出感冒灵出去给他泡了杯。
泡好,人已经去洗澡了,估计累极了,只想睡觉。
见他擦着头发出来,司娇指了指那杯感冒灵:“喝了就去睡觉吧。”
“嗯。”方泽凡垂着脑袋,闷闷应了一声。
司娇进去洗澡了。
她洗完澡吹干头出来,方泽凡已经躺好了,他睡在床的内侧,头顶就是床柜,还有个空了的杯子。
虽然他没说,司娇也知道他后悔了,估计看到有关新闻,就订了票。
更不用说,一人在机场疯狂找能直达这里的方法,一次次落空,才最终找到那个愿意开来的大巴。
她将灯关了,只留了床头那盏晕黄的夜灯。
柔和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他五官棱角分明,嘴唇微微扬着,似乎有些不安。
司娇趴在床上,伸过手撩起他的头发,探了下他的额头。
滚烫。
他眼角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司娇抬了下眼,回到床上,躲进了被窝里。
她挪了挪身体,右边空了大半。
积雪收声,安静极了。
寂静的房间被司娇的声音打破。
她声音很冷静。
“方泽凡,到床上来。”
床下的人睁开了眼,望着天花板,心脏砰砰砸着胸腔。
没有回应。
司娇这次腔调有些压迫:“不然我就到床下去。”
司娇可不开玩笑,再说这床下这么小。
方泽凡咻坐了起来,拿着自己的枕头和被子,行云流水到了床上,他躺好时,才过了两分钟。
司娇翻过身,眼睛从被子里探出来,见那楚河汉界。
让方泽凡不安的腔调又再次响起:“躲这么远干什么,我是能吃了你吗?”
方泽凡觉得这句话透着嘲讽。
两人都经不了对方激。
立刻头铁,挪了被子贴了过去。
司娇又伸出手,方泽凡瞬间歪头,她一顿,又伸长些,贴到方泽凡的脑袋上。
还是有些烫。
司娇收回手。
方泽凡身体和神经都绷直。
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很长一会儿,司娇都以为方泽凡睡着了,他突然开口:“其实,那天尚子城给你表白我听到了。”
司娇躲在被子里的嘴角勾起,嗓音依旧淡淡:“所以呢。”
“所以,你说你有喜欢的人我也听到了。”
司娇没应。
方泽凡觉得可能是氛围使然,不然他也不会鬼使神差说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