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野怔了一下,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到蝴蝶。
“我杀死它们的时候,把软化剂填满它们翅膀上的血管时。”卿鸢抬起手,放到雍野握着她脖颈的手上,却不是让他放开自己,而是用指尖若即若离地描着他绷起的血管,“你会疼吗?”
雍野看她的眼神像绷直得太过的线,随着她划过他手背的指尖微微打颤,恨意太锐利又舍不得真的刺伤她,只好自己消化掉那份锋利滚烫,让自己的眼睛发红,弥开水雾:“你在说什么?”
“我很喜欢蝴蝶。”卿岱的手换到雍野的脸边,雍野忍了又忍,还是没控制自己的贱骨头,轻轻合上眼侧脸向她的手心靠了靠,喜欢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实在叫人疯魔,无法顾及喜欢后面接的是什么。
卿岱没有理会雍野的眷恋,继续把手抬高,轻轻玩着他高挺的眉弓和鼻梁,在这样轻柔的爱抚里,继续说:“我也很喜欢杀死它们的感觉。”她的指尖从他的鼻尖滑下来,轻轻点了点他的唇和下颌。
雍野睁开眼,卿岱在他的注视里,学着他的样子,掐住了他的脖颈,慢慢用力。
“但是它们不能满足我。”卿岱的力气不大,雍野可以很轻易地挣开她,但他没有,他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喉结在她遏制他呼吸的手心里上下滑动。
雍野呼吸困难,有些艰涩地开口:“是你杀了雍衍……”
卿岱看着她,手指放开,似乎被他这句话打断了兴致,随便用手推开了他早就无力控制她的手。
雍野看到她要从他身边走过,抓住她的手腕,重新把她按在门板上,这回他用了力,确保她没办法再推开他。
他靠近,在她的脸边看着她:“那你想要杀死我吗?”
卿鸢在被他入侵得极其有限的空间里微微摇头:“我不想做杀人犯。”
雍野的笑意压住了眼里的狠劲,勾起唇,低头亲了亲她的颈间:“这个太简单了。只是有一个问题。”他用拇指推起她的下颌,认真地垂眸,跟她请教,“你想让我怎么死呢?”
卿岱的唇动了动,却没能发出声音,因为雍野低头咬住了她,随着喘息的回答声,隐隐透着病态的兴奋躁动,他替她说出答案:“当然是越痛越好了。”
他想起那些和他通感的黑色蝴蝶,它们濒死时,给他的痛楚和欢愉,浑身的血液好像都热了起来。
她想他死吗?
那她会为此付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