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这样好,是因为都是梦,都是虚假的......”
“闭嘴!”由纪厉声喝止了鼬的话,“就算是梦,也是我的梦,我说真就真,轮不到你叫醒我!”
“由纪,”鼬叹了口气,说,“我以前跟你说过,这世上幻术再美也不过是麻痹人心智的手段,它再美好,也仅仅是针对人性弱点的武器,仅此而已。”
“贪嗔痴,它要的就是人的痛苦和沉迷。”
“真就是真,假就是假,就如黑白、阴阳是不得颠倒混淆的自然规律。”
“沉迷幻术的人,没有真实,也不会迎来真实的未来,由纪,”他认真地说,“如果美好的未来单靠做梦就能实现的话,你我也不必那么努力了。”
“闭嘴!”由纪再也听不下去了,她质问他,“你跟我讲那么多道理有什么用?!”
她歇斯底里地喊:“你要我接受你死的真实吗?!”
“宇智波鼬!”她控制不住的绝望,“你告诉我,你死了,我哪里有未来?!”
鼬看着由纪绝望,走上前,将她轻轻拥在怀里,由纪一入温暖的怀抱,便像是溺水者,抱着周遭汹涌又冰冷的河水里唯一的浮木,拼尽全力地紧紧抱住,她明明没有溺水,却艰难地呼吸着,痛苦不堪,狼狈至极。
“由纪......”
“我不出去!”由纪紧紧抱着他,泪如雨下,“就算是假的,我也要一直待着。”
“由纪,这天地很广阔,不只有木叶一隅,如果你不想再待在木叶,便走出去吧,”他拍着由纪的背,轻声哄道,“不必把自己逼到逼仄的绝境里,世界还很大,你走走停停,总有一天会发现木叶不过如此,宇智波鼬也不过如此。”
“没有人能再做你人生的绊脚石,也没有人可以再成为你人生的劫难。”
“放下宇智波,放下木叶,放下我,你会获得真正的自由,然后真正成为你自己。”
“由纪,”鼬擦了擦她的眼泪,看着她水洗后干净的泪眼,温柔地说,“我爱你。”
“是不是这句话?”由纪神经质地拽着他的衣领,质问道,“这句话,是不是就是钥匙?!!”
“我是不可能说这句话的!”
鼬看着由纪歇斯底里的疯狂模样,沉默片刻,轻轻将她鬓前被泪水沾湿的头发别到耳后,然后低下头,揽住她的后脖,将吻深深地落了下去,唇舌交缠间,由纪激烈的情绪没有被抚平下去,反倒越滚越凶,她的泪水落到了鼬的脸庞,而她拽着鼬的领口,怎么也不肯放开他。
即便,鼬已经逐渐在她身边慢慢消失。
“由纪,”鼬与她额头相抵,轻声说,“这句话并不是你出去的钥匙,我...只是贪心,想在这一切结束前,听到你告诉我,你爱我。”
由纪狠声道:“我不爱你。”
“没关系,”鼬手上逐渐幻化出那枚婚戒,他的手自眉到眼再到眼下的泪痣,一下又一下,他笑着说,“我爱你。”
“所以,不要再哭了。”
世界在一瞬间消失,除了那轮血月,变成纯黑,而他温暖的怀抱也在同时离开了由纪,由纪在原地惊惶不已,大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