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跟在岑挽清的身后,直到看不到顾舟才敢大喘气。
“姨娘,大人真好,方才奴婢都害怕死了,生怕大人责怪姨娘。”
岑挽清看着顾舟离去的方向,嘴角带着浅笑。
“大人是好人。”
金珠跟着点头。
“奴婢也这样认为。”
“你们觉不觉得大人很孤独?”
金珠岑挽清这话,先是看了一眼一旁的银珠。
“姨娘,无情和无欲一直跟在大人身后,而且府上那么多人,大人不孤独啊。”
岑挽清低头浅笑,看了金珠一眼。
“不是身体孤独,而是心里。”
金珠皱着眉,想起顾夫人说的话,好像明白了一点。
“是有一点。”
岑挽清深深叹气,靖安侯府只看重顾舟带来的荣耀,根本就不在意顾舟这个人。
顾夫人做为顾舟的母亲,脱口而出要要替顾舟恕罪,可见在她心中,顾舟做的事情确实残忍,不讲人情。
生身之母都这般觉得,靖安侯府的其他人呢?
木心居里,魏舒然摔了一地的瓷器,仍旧是不能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出去。
“他居然为了低贱的妾室顶撞我,要不是我拼死生下他,不是我狠心将他送离京城,他哪有今天的成就,他莫不是真以为靖安侯府离不得他了?”
魏舒然双目通红,头上的发髻微微凌乱。
“夫人,万万不可再说这样的胡话。”
花嬷嬷和梨嬷嬷满脸担忧,公子跟夫人的母子情本来就淡,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夫人在公子心中怕是更加没有分量。
而且如今的靖安侯府当真离不开公子。
“夫人,消消气。”
梨嬷嬷上前扶着魏舒然坐下,伸手替她顺背。
魏舒然气到颤抖,指尖嵌入掌心,掐出一条一条的痕迹。
“自从他回到京中,我恨不能将心肝挖出来给他看,可是他冷得像一块石头,怎么都捂不热,而且他一回到府中,我便开始不舒服,我从未怪过他,他还想要我下跪不成?”
“公子就是那样的性子,唯有如此,才能镇得住那些妖魔鬼怪,才坐得稳如今的地位。”
魏舒然脸色阴沉。
“他的翅膀硬了,不将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了。”
梨嬷嬷皱着眉,声音比方才高了点。
“夫人,京中的夫人巴不得公子从她们腹中托生,只是她们没有这个福分,唯有羡慕的份,夫人以后莫要再说这些话了,寒了公子的心,也伤了母子情分。”
“我念着母子情分,可是他呢?”
梨嬷嬷蹲下来,看着魏舒然。
“夫人要怪应当怪岑挽清,公子二十有一,第一次遇到心仪的女子,自是对她有两分的不同,且公子到底是男子,猜不透女子的心思,所以只要岑挽清枕边吹两句,公子自然被迷惑了去。”
提及岑挽清,魏舒然又想到被火燎烧的佛堂,那可是她花了大价钱请回来的。
“如今岑挽清在公子的心尖尖上,夫人若是明着针对岑挽清,便是打公子的脸面,所以公子才误解了夫人。” 魏舒然看着梨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