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江凌予走近问。
久违地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赵小颂撑在球桌上小臂突然僵了一下,摇晃的双腿也在顷刻间暂停。
他抬起头,确定来人后立刻从球桌上跃下,喊了声姐姐,问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简单说明了来意后,江凌予环视了一圈,没看见靖鹤的身影,于是将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他在哪?”
“在……”赵小颂犹豫了几秒。
靖哥是说过不要打扰他,可他这样一味地靠吸烟麻痹自己也不是办法,更何况他已经一整天没出过房间了,赵小颂真怕他把身体折腾坏了。
“靖哥他在里屋。”赵小颂抬手指向收银台侧面。
江凌予这才注意到那里有一扇紫檀色的门,没再多等,江凌予立刻朝那扇门的位置走。
“姐姐,”赵小颂叫住她,“靖哥现在情绪很不好,如果他有对你说什么不好的话,你不要怪他。”
“好。”
“另外,”赵小颂说着喉咙有些沙哑,眼圈泛上红晕,“如果他说要出去,你…你尽量拦住他,我怕他出了这扇门之后,会做出一些令他后悔的事,我不想他出事。”
“嗯,”她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江凌予走过去,敲了敲门。
门那边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回应。
她回头看了眼。赵小颂不知何时离开了,诺大的空间里,只剩她一个人的身影。
江凌予心一横,直接转动了门把手。
门没锁。
伴随着嘎吱一声响,门被打开。
刚一踏入,一股浓烈刺鼻的尼古丁味道扑面而来,整个房间像是被浸泡在烟盒里,充斥着焦油的气息。
江凌予忍着生理性不适才没有干呕出来,可眼睛还是被熏得睁不开,有些酸涩,她抬手揉了下眼睛,然后关上了门。
她终于见到了了背倚墙沿,指尖烟雾缭绕的靖鹤。
许久不见的靖鹤。
少年同样也在看她,只是与她五味杂陈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对于她的突然出现,靖鹤并没有什么反应,甚至连一点该有的惊讶都没有。
“你很少用这样关切的眼神看我。”靖鹤修长的指尖夹着烟把,吐了个极为漂亮的烟圈。
“我并不认为自己现在是需要别人可怜的程度,”靖鹤将视线从她身上收回,所以没必要对我露出这种同情的表情。”
“不是,我……”江凌予想说她并没有觉得靖鹤现在很可怜,也没有要同情他的意思,只是靖鹤自尊心太强,所以说出口的关心也会伤害到他。 “你打算让我一直这么站着吗?”江凌予问,像朋友那般抱怨道,“我腿很酸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