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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是想回去找你的，但是我受伤极重被救后几乎就是个废人，后来我重新混入曲国军营，一步步往上爬用了三年。旁人都夸我晋升极快，只有我自己知道，太慢了，要再快一点再快一点，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
迎面而来的，是刷子扫过脸颊的触感，带起了空气中弥散开的粗重颗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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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大公主最后能在蔺国掌权送你来和亲，人群中远远看到你的第一眼，我的心就像被撕裂般的疼。”
微凉的指腹揩上眼皮，残留下一抹浓烈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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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我本来能救你出去的，我托圆玉给你带了盒糕点，里面暗匣处给你留了张纸条，我打点好了一切，可是那天晚上在宫墙外我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等到你的影子。第二天我就听到……没关系，后来我都一一替你报仇了。”
温泠晕开男人唇上的口红，指尖还带着拖曳而过对方唇线上的酥麻触感。
她放开扣着对方下巴的另一只手，才发现此时此刻，两人的呼吸交融极近，就快缠绕在一起。
就在许亦舟以为自己的乖乖解释会得到一个又轻又柔的吻来弥补自己收到的冤枉时，他听见女孩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声线吐出今晚最冰冷的话。
“我知道了。”温泠拉开两人的距离，“变装结束，你的自白时间也告一段落。”
“就这样吗？”许亦舟问，“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打个高光，涂个眼线，加深一下眼窝。”
虽然女孩平静得出乎他的想象，但是他还有一肚子憋在心里的话想跟对方倾述。
温泠：“就这样。”
她拾起桌上的口红，重新给自己有些苍白的唇补上一抹气色。
“该我说了。”温泠抿开唇上的口红，“你读过一千零一夜渔夫的故事吗？没事，你没读过也没关系，我以前跟你讲过差不多类型的故事。”
故事里那个无恶不作的魔鬼在漫长沉寂于海底的瓶内时总是许诺给自己可能的救命恩人盛大的回报，但到了最后他等待到了耐心消磨殆尽，反而思绪一转要杀了救他的渔夫。
“所以，我是那个渔夫？”许亦舟回答她，笑容自嘲，“你在对我一日一日的等待中对我已经丧失希望由爱生恨了？”
是啊，她一定恨透了我吧，在绝望中等待无数黑暗的日夜，希望要被一点点碾灭才能恨到极致。
“谁说的。”温泠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圆镜，对着镜子中的自己，“你才是那个恶魔。而我是用聪明才智重新封印你的渔夫。”
准备完毕，她打量坐着垂头看不清神色的许亦舟。
良久，她说：“你还需要……一顶假发。这样吧，允许你再补一句解释。”
“对不起，是我来迟了。”
温泠把假发扣他脑袋上，“没关系，听完之后我已经原谅你了。” 原谅他，放过自己，也何尝不是一种跟自己的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