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通透。”</p>
一个圆，本来就没有“最”字之分，只要他们互相喜欢，就会一直热烈。</p>
又在摩天轮里静静欣赏了半个钟头夜景，时尽折让工作人员继续运行设备。</p>
从轿厢里下来，他牵着舍赫去体验了别的项目。</p>
不用排队，不用等待，舍赫喜欢哪个就玩哪个。</p>
于是她就玩了六遍观光小火车。</p>
时尽折坐在一边扶额，这可真专一。</p>
小火车绕着点满暖色灯光的浅水滩开，湖中心的圆形平台上有钢琴师正在弹琴。</p>
没有嘈杂的游客，在空幽的美景下，他的心情太好，弹的入迷，一时忘了新老板还在这，和着拍子哼起歌。</p>
那声音不大，奈何舍赫听觉灵敏，还是听见了。</p>
旋律很好听，和她现在的心情有种微妙的契合，不太听得清唱词，但那个旋律一直往她耳朵里钻，无处不在。</p>
“他哼的那首歌很好听，可以请他认真唱吗？”</p>
被临时通知唱歌的钢琴师以非专业的理由委婉的推拒，可时尽折给的实在太多了。</p>
他拿过麦克风，把自己昨天跟女朋友求婚的那首歌重唱了一遍。</p>
舍赫听了两句遗憾道，“好像没有刚才那种感觉了。”</p>
“刚才是什么感觉？”时尽折的眼睛没离开过她，这会儿才认真去听这首歌。</p>
《爱，很简单》，一首老歌，很经典的表白神曲，上学时候听不少人唱过，印象深刻。</p>
舍赫：“刚刚他有点情不自禁，现在好像收回去了。”</p>
“很喜欢这首歌？”</p>
“喜欢，但他这会唱的不好听，又不喜欢了，可能是没发挥好吧。”</p>
时尽折挡不住她面无表情说这种失望话，这还是舍赫第一次说喜欢一首歌。</p>
他发出一条消息，左臂扶着距离很近的前排座椅，然后右手搭住左肩，歪头枕在两只胳膊形成的支撑点上，侧目凝视舍赫。</p>
这动作有点像高中时代玩累了倒在课桌上睡觉的学生，看起来并不舒服，实则却是在有限的条件里能找到的最放松的姿势。</p>
舍赫问：“你累了吗？”</p>
时尽折不说话，摇摇头。</p>
一直开动的小火车在钢琴声里走完第六圈，可车没有停，音乐也没停。</p>
单曲重播的人声里，有一道不属于表演台的男声从黑白钢琴键里跳进舍赫的耳朵，声音不大，她却听得清清楚楚。</p>
［没有后悔为爱日夜去跟随，］</p>
［那个疯狂的人是我。］</p>
舍赫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把眼神投到时尽折身上，他低着头，脸都埋进手臂里，看不着半点表情。</p>
似乎是知道被舍赫发现了自己在唱这首歌，他的声音又低了点，有种不情愿又固执地要往下唱的坚持，没有半分平日里的游刃有余。</p>
［只要能在一起，］</p>
［做什么都可以。］</p>
那种无处不在，被某种东西包围的感觉又回来了。</p>
这细微的差别让舍赫梳理出了不同之处，她倾身凑近时尽折，等这段唱词结束，叫了声他的名字。</p>
时尽折抬起头，一个一触即分快到如错觉的吻落到他嘴上，他还没回过味，舍赫已经坐正。</p>
她蹭下嘴角，“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