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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界的忍者和普通人差异极大,简直就像是两个不同种类的生命。这让夏树不得不怀疑忍者的先祖是不是类似妖怪一样的存在,所以现下的忍者才表现出半妖的特质,与普通人类截然不同。

眨巴眨巴润泽圆润的大眼睛,纠结过后的夏树点了点头,不太确定地说道:“不太一样,但差不多吧。”

目光在黑发冲天炸起,面容刚毅肃穆,气势凛冽迫人的宇智波斑身上转了两圈,夏树终于忍不住问道:“斑哥,你今年多少岁了?”

回到忍界初见宇智波斑时,夏树根本没认出来模样大变的斑哥。紧接着他就注意到了重伤的泉奈,只顾着着急慌乱地治疗泉奈的伤势,一时间无暇注意横亘在他和斑哥、泉奈之间的陌生。

可现在,看着大变活人一样从少年变成大叔的斑哥、从孩童长成青年的泉奈,夏树不仅觉得陌生,还尤为的不适宜。

他才离开一年,只从六岁长到了七岁。怎么回来忍界一看,斑哥已经变成大叔了,而只比他大两岁的泉奈也成为了成熟稳重的青年,只有他还是个矮墩墩、小不点,是个没长大的小屁孩。

而更可悲的是,成为半妖后,夏树再过百年也不会长大,依旧会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和他岁数相差不大的泉奈已经长大成人,而夏树还要再做近百年的孩子,这对他来说是何等的萧瑟未来啊!

不仅是夏树觉得陌生,陡然见到失踪十六年的幼弟模样大变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同样满心不适宜。

他们心中有很多疑问,比如当初夏树为什么会失踪,又是去了哪里;比如十六年过去了夏树为什么还是幼童模样,看上去没长大多少;再比如夏树是怎么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的,刚才出现在半空中的恐怖黑洞真的是他的杰作吗?

但这里是战场,并不是能够坐下来好好说话的地方。宇智波斑将伤口的血暂时止住的泉奈背了起来,踌躇一二,还是向夏树伸出了布满茧子的宽阔大手,低声对他说:“先回驻地,等回去了再细说。”

对时隔十六年再出现的夏树,宇智波斑心中有怀疑,有猜忌,有很多复杂难言的思虑。但他最终还是选择相信,选择对夏树付出信任。

他们忍者聚族而居,就是为了保护亲人、为了将血脉传承下去,他有什么理由不相信自己的弟弟呢?

夏树仔细查验过泉奈的伤情,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恢复妖力才能用治愈圣光为泉奈疗伤。

是以刚跟着斑哥回到宇智波的驻地,夏树就收敛了体内所剩不多的妖力变回了原来黑发黑眸的模样。这让斑和泉奈恍然有一种夏树从未离开,也从未改变,还和十六年前一模一样的错觉。

泉奈失血过多、伤势极重,回到驻地包扎好伤口、喝下一碗药汤后就昏昏沉沉地在内室睡了过去。隔着一扇障子门,夏树和宇智波斑在外面的和室里盘膝对坐了下来,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气氛有些紧绷和尴尬。

抓了抓细软的黑发,最后还是夏树主动开口说起自己的经历:“一年前,父亲战死,母亲带我离开忍界……”

简单将自己一年来的经历大致说了一遍,大略提了提收养他的桔梗和枫,夏树最后点了点头结语道:“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我虽然决定留在那边的世界了,但还是挂念着你们,这次回来……算是探亲?”

宇智波斑怔怔地注视了夏树许久,半晌才哑声说:“你离开忍界去到了其他的世界,而那边只过去了一年?”

夏树点了点头,又悄悄觑了眼斑哥眉宇间的疲色和凛然,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忍界这边过去了多久?斑哥你现在是族长了吗?那田岛大伯他……”

“自你失踪已经过去了十六年。”宇智波斑嗓音微沉地给出答案,他又沉默了片刻,才叹息般的续道,“父亲早在数年前就战死了。”

“大伯也战死了啊……”夏树神情恍惚地叹息着,抬手揉了揉眼睛难过地垂下了脑袋。

夏树心头涌现出物是人非的悲伤和怅然,但他对这件事情并不感到意外。

战国时期忍者的寿命本就不长,平均只有三十岁。他离开忍界时大伯已经不年轻了,他一走又是十六年,田岛大伯步上父亲的后尘战死沙场也不奇怪。

“唉……”

安静的和室里,夏树和宇智波斑同时叹息出声。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都不由因莫测的世事和难料的命运心生无奈怅然之情。

抬手揉了揉视线有些模糊的眼睛,宇智波斑排解掉心中的软弱和怅然,打起精神问夏树:“你的写轮眼已经开到了三勾玉?”他皱起眉头,脸色有些难看,“你六岁时才开眼,只一年的时间就开到了三勾玉?”

如果放在以前,斑会为弟弟的天才感到高兴,会由衷地欣喜弟弟获得了在乱世活下去的力量。可在他的万花筒渐渐快要瞎了时,他才知道开眼越早,写轮眼使用得越频繁,眼睛受到的损伤也就越大,越有失明的危险。

宇智波斑开眼时已经十五岁了,如今十六年过去他三十一岁,眼睛早已经半瞎,眼瞳周围的经络受阴性力量腐蚀堵塞了大半,每次动用写轮眼战斗都会加重负担,让他的眼睛进一步地走向失明。

他实在不愿意夏树也面临这样的困境,夏树开眼太早了,才七岁就开到了三勾玉,若是他再开到万花筒,那他的眼睛还能保持几年的完好?

斑并不想夏树年纪轻轻就双眼失明,既然他已经决定留在那边的世界里,从此和忍界断绝开来,那写轮眼这样如同双刃剑的力量还是不要沾染了。夏树能靠自己的力量从异世回到忍界,斑相信他有自保的实力。

提到写轮眼,夏树的情绪也有些复杂,他抬手抚了抚眼睛,并没有将写轮眼展露出来,只是鼓了股腮帮子,小脸皱巴巴的满是苦色:“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开到三勾玉。”

写轮眼对宇智波来说既是恩赐又是诅咒,写轮眼的血继限界藏在每一个宇智波族人的身体里,必须由爱恨催生出的激烈情绪才能将其孕育诞生出来。

每一个成功开眼的族人,都必定经历过难以言说的痛苦,成功开启的写轮眼不仅赋予了他们力量,还为他们经历的痛苦、悲伤和绝望留下了永不泯灭的标记。写轮眼是长在宇智波身上的一块疤。

斑主动问起写轮眼的事情,夏树却被提醒着想起了一件事情。他将自己辛辛苦苦背回来的封印卷轴扒拉过来,从里面翻出一个巴掌大小、由透明晶石打磨而成的圆柱形容器来:“这是我父亲的万花筒。”

夏树将盛着瑰丽绚烂万花筒的透明长管递给斑,表情肃穆、语气认真地说:“按照族规,族人没有被毁去的万花筒当回归族内,收藏于族中宝库当中。”

宇智波斑先是稍稍讶然,继而便恍然明悟了:“难关当年前去战场支援的族人没有在叔父的尸身上找到写轮眼。父亲原本以为叔父为了不让敌人得到写轮眼在死前将万花筒毁掉了,现在看来,是被婶婶带走了。”

夏树嗯了一声,纠结了一下还是没说侑李在那个世界于五百年后转世的事情,他现在只刚回来见到斑哥的面,还没和他说起举族搬迁离开忍界的事呢!

宇智波斑沉默了片刻,接过了侑李的万花筒,却肃容对夏树道:“你开眼太早,日后若非必要不要轻易使用写轮眼,要好好保养你的眼睛。”

“啊?”夏树有些发懵,“不能频繁使用写轮眼吗,可、可,可我经常用啊!”

斑突然的、煞有其事的叮嘱让夏树心头毛毛的,一时间有些坐立不安。

夏树刚开眼就离开了忍界,还没有来得及在家族里系统的学习有关写轮眼的知识。现下被斑哥认真嘱咐,他不由怀疑起写轮眼是不是存在某种他不清楚的隐患,必须时刻小心注意才不会被反噬受伤。

“经常用?”听到夏树忐忑不安的回答,斑心头不禁一惊,但想到夏树开眼满打满算也才一年半不到,他心头的紧张焦虑又徐徐散去。

夏树平日里使用写轮眼再怎么频繁,也不至于短短一年里就把眼睛祸祸得患上眼病甚至失明。瞳力虽然是阴属性的力量,但要侵蚀眼部的神经脉络能需要绵长的时间。

“没事,现在还不要紧。”斑清了清嗓子,努力想要柔和下语调嗓音安抚夏树,但收效甚微,他最终也只是干巴巴地叮嘱道,“日后少用写轮眼,不要给瞳力侵蚀眼部周围神经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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