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早就没了，他的妻子虽保住了一条命，但也彻底落下一身的病根。
妻子是程斌的底线，他容不得别人半句调侃，更何况是这种毫无缘由的诅咒冒犯。
程斌盯着周晏，不知道是气愤还是紧张双手微微发抖。
但他还是尽量放平了声音。
“我的妻子还在家里等我，怎么会出事？”
“程警官脾胃不好，平日里忙案子可是顾不上吃饭？近三日天寒，您无暇归家，夫人也许是来送些暖胃的粥。”
“你...”
程斌心里一咯噔。
他想起晚上办案时妻子打来的电话，问他有没有好好吃晚饭，要不要喝点家里熬的小米粥？
那时他手里有工作，又顾着妻子的身体，只是随意说了句晚上也不回家了让她早点去休息。
“老程，还是先给家里先打个电话吧。”坐在一旁一直沉默地张寒薇开口道。
“如果嫂子在家，确认一下也好放心。”
程斌也是早有此意，他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拨号。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脑海里的一根弦彻底崩断了。
“程队...可能只是电话没电关机了。”一旁的警员安慰道。
“不会的...不会...”
自从那件事以后，他多次嘱咐过妻子：无论白天还是晚上，手机都要保持开机，他想要能时刻联系得上她。
这么多年，妻子也都是这么做的。
程斌颤抖地再次拨打妻子的手机，拨打家里的座机电话。
依旧无人接听。
脑海里那天妻子濒死的场景挥之不去，不断摧折着他几经崩溃的理智。
“她..她在哪？”
“...西城警局正北方，距离不远，一座大桥边。”
“附近...淮江大桥！”有人率先反应过来。
程斌顾不上其他所有了，抓起车钥匙就往警局外冲。
“对，是淮江大桥，要尽快。”周晏对着急救电话说完详细信息，放下手里的听筒。
“小李阿文陪老程过去看看，其他人留下。”张寒薇拦下要跟着往外跑的警局一伙人。
“...救护车已经赶过去了，你们别跟过去添乱。”
她说着看了周晏一眼。
小姑娘现在蔫了吧唧的靠在椅子上，做必要的事情时倒是比她们还迅速。
张寒薇走上前一手覆上周晏的额头：“怎么又开始发烫了？我给你找退烧药。”
周晏闭着眼睛，向她随意摆了摆手：“无事，回去睡一觉便好了。”
“家里人过来了吗？”
还没等周晏开口，一旁的小警员赶忙说道：“家属一直联系不上，正想找周小姐自己来试试。”
她看向周晏接着道：“周小姐，您赶紧给家里人报个平安吧...他们一直没联系上你，这个点该是急疯了。”
周晏点点头，思索了一下再次拿起座机电话。
“嘟——”
电话响了许久，一直没人接听，就在周晏要挂断时。
电话被接通了。
隐隐有谈笑声从声筒里传来，电话另一头众人觥筹交错，放着欢快的歌舞曲子。
“嗯...您好？”
“周言夕？”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带着点怒意。
“是我。”
对面顿了几秒，似乎在确认来电信息。
“你真的进局子了？你知道我们周家因为你丢了多大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