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看不上自己？做他的嫔御就这么让她痛苦？
怪不得，她上辈子能狠心弑夫，恐怕自己在她心里从来就不是什么夫君，毒死自己她怕不是要高兴坏了。
甚至，她弑君杀夫，真的是为了太子的皇位吗？
燕覃握着杯子的手继续收紧，茶盏在他掌中碎裂，鲜血顺着手掌滴到桌上，他却感觉不到痛似地继续握紧拳头，任由瓷片陷在掌心的肉里。
终于，燕覃不得不接受了，花青不是不够爱他，而是从头至尾都没爱过他。
……
入夜，江得禄进来禀报：“陛下，承乾宫刚刚请了太医，更衣娘子……”
“与朕何干。”燕覃沉声打断，而后略显烦躁道，“内务府的绿头牌呢，什么时辰了还没送来。”
分明是燕覃两月前停了翻牌子临幸宫妃，内务府的人这才不敢再让他翻牌子。
江得禄连忙回道：“奴才这就去催。”
时隔两月，绿头牌再度呈到燕覃面前，内务府的主管太监捧着托盘解释，“奴才无能，新册封的更衣娘子的绿头牌还没做好，请陛下降罪。”
燕覃随意翻了庄宝林的绿头牌。
庄宝林是去年大选入宫，去年的选秀是皇帝大婚后的第二次选秀了，总共三人入选，除了庄宝林，还有两位御女入宫。
庄宝林进宫都一年，这一年别说皇嗣恩宠，她连侍寝都没能侍上几回，而今皇帝在一两个月都没踏入后宫的情况下终于进后宫，还第一个翻她的牌子，她于是打定主意好好表现，争取能将皇帝长久留在这里。
然而皇帝却像是个瞎子似的，完全看不到她抛出的媚眼。
云雨后，庄音宜还不死心，捏着皇帝的一缕青丝缠着玩，靠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一副小女儿的情态，“陛下最近怎么这么忙，臣妾好久都没见到陛下了。”
燕覃将人从自己身上推下去，“睡吧。”
“陛下先睡，臣妾还想多看看陛下。”
“你盯着朕看还让朕怎么睡。”
“陛下，臣妾……”
“你自己睡吧，朕回去了。”燕覃叫人入内更衣，漏夜回了建章宫。
上辈子，他册封那毒妇为皇后之后，他就没再临幸过其他人了，甚至还想过遣散后宫，后来虽没真的遣散，但从那之后他都没选秀，也没临幸过其他人。
二十年了，燕覃已经接受不了枕边有旁人的感觉。
今晚本来还想忍下去，最终却也是忍到极限忍不下去了，就只能先回建章宫。
“停。”江得禄看见陛下抬手后连忙叫众人停下，“陛下想吩咐奴才什么事？”
如今辇轿停的位置刚刚好，一直往前就是建章宫，单比建章宫更近的是，往右拐后会到达的承乾宫。
燕覃手指有节奏的敲在扶手上，如果他想去的话，一个命令后很快就能到地方。
可，有那个必要吗？ 上辈子最后二十年，他只能接受睡在自己枕边的是那个毒妇，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怕那毒妇不高兴，怕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