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在我们大虚的身体里，这样的本能应该也没有消失，只不过被一些其他的东西给掩盖了。”
被其他东西掩盖？史塔克听到这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大虚本能中的食欲和杀欲，下意识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在他的记忆里，确实大部分的虚相遇之后，只会想着吃了对方，根本不会想要和对方生孩子。
顾实看到了史塔克点头，稍稍停顿了一下，但见史塔克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于是他继续顺着自己思路往下说。
“一开始，我以为掩盖繁殖本能的是食欲和猎杀本能，可后来我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多，我们都能和平共处，但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要和其他人结成伴侣，繁衍后代的意思。我就觉得，这个猜想可能不是那么准确了。
“后来仔细研究了一下，我认为，让大虚不想繁衍的最大问题，很可能是种族认同。我们都知道，生命只能和同族繁衍后代，和其他种族之间则存在生殖隔离，就像猫无法生下狗的孩子，狗也不会想着去和猫繁衍后代。
“史塔克，你觉得大虚是一个种族吗？大虚和大虚之间的关系可以很复杂，可以是主仆，可以是朋友，可以是仇敌，可以是知己，甚至可以是同胞，妮露就是这么认为，她重视所有的生命，所有智慧生命在她眼中都是同胞。
“但是！我们是同族吗？同一种族的那个同族。”
一口气说了一大堆，随着肚子里史塔克的血液被进一步消化，顾实 的意识越发昏沉，他用力敲了敲脑袋，短暂的沉默下来，重新整理思路，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史塔克也没有催他，只是顺着顾实的思路发散思维。
他已经明白了顾实的意思，顾实显然是想说，繁衍的前提是找到异性的同族，而每一头大虚在潜意识里，或者说本能中，都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并不觉得其他大虚是自己的同族，自然也就不会产生繁衍的冲动。
就像天鹅即使到了繁衍的季节，也不会想要去找癞蛤蟆。
不由得，史塔克想起了自己之前的发现，小虚阶段的食欲最为旺盛，越向上进化食欲就越是降低，他当时怀疑这是灵王塑造三界时布置的，专门用来限制虚类的手段。
现在听顾实这么一说，他突然觉得，似乎一切都连起来了。
哪怕是下级大虚的基利安，也要由上百小虚彼此吞噬才能诞生，保留自我意识的基利安，它们的意识来源或许单一，只是那“上百”小虚中的某一个，但它们的灵魂毫无疑问，已经是上百灵魂彼此交融、进化的产物。
抛开意识不谈，在灵魂（身体）构造上，每一头大虚确实都足够独一无二，毕竟它们进化时消耗的上百“耗材”，几乎不可能完全重复，这种情况下，它们的本能不认可其他大虚是自己的同族，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
也就是说，在完成第一次进化后，大虚就已经失去了“同族”这个繁衍的前置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