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明灭的火光在脱手而去的那一瞬间如炸雷般砰的一下迸出激烈的火花,金红色的火焰霎时把洞口照得亮如白昼。
大蛇瑟缩了一下,只得缓缓放松身子,一双淬了毒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元初,又怨又怒。
“姚允墨!”蓝色的道袍被勒得满是褶皱,眼见那单薄的身躯哗啦一声落在地上,飘飘散散地铺成一片,元初喉头一紧猛地惊醒。
姚允墨被他拽得歪倒在床头,左手虚虚地按着床头柜稳住身形。床头柜猛地一晃,门外惊蛰警觉地抬头,问:“发生什么了?”
卧室内昏黄的灯光轻飘飘落在元初脸上,只见他心有余悸地微张着嘴喘气。
“小道长,睡吗?”
正准备推门进来的节气们:!
姚允墨乖巧地和靠在床头的元初站成对角线,脸和脖子都烧得通红。
元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扎得人浑身不自在,姚允墨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问:“你……还好吧?”
看起来是挺不清醒的。
元初默默收回了目光,使自己看起来无害一些,低声:“不太好,想喝水。”
小道长生得很乖,看着就可爱,瘦弱单薄,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打的样子。元初蓦地想起梦境里的最后一幅画面,喉头一哽发不出声音来。
雨水一脸嗑到了的样子殷勤地给姚允墨递了杯水又轻手轻脚地退出去了,那猥琐的样子感觉分分钟能写百八十万字的纠纠缠缠。
很难想象。
很难想象雨水你是这样的姑娘。
姚允墨低头看看水杯又看看元初,红着脸把水杯递过去,强装镇定道:“喝吧。”
“我的意思是,你回来之后休息了没?没休息的话可以在我的床上睡,家里没有客房就很尴尬,总不能让你睡客厅吧?”元初愣了一下,还是多说了几句。
姚允墨接回水杯的手顿了一下,刚退下去的红晕又火急火燎地烧起来了,像是怕烫着似的,不敢再看元初一眼,只是胡乱应了一声道:“我还行,倒是你,是不是做梦了?”
做梦了?梦到什么了?自己吗?
话刚说完姚允墨就想扇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