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氏说到底还是年龄太大了些,胡缨与她一路做了马车上山,刚迈了两级步阶胡缨扭头想催她尽快,却看见蒙氏苍白的脸。
胡缨犹豫了。
“老夫人,往后日子还久,自己的身子自己还得多关照一些。”
右陶看胡缨模样便知道她想做什么,他撇了撇嘴巴,将腰间佩刀和那把长剑从身上卸下,掷给胡缨,将宽阔后背横在蒙氏眼前。
胡缨利落的将佩剑背在身后,两把硕大砍刀被捧在怀里,她看了看蒙氏犹豫的神色:“山间小道且长,老夫人若不嫌冒犯,便让右陶背你上去。”
等三人到了同泰寺,右陶把蒙氏小心放下来后,便瘫倒在庙门前。
一旁的扫地僧见状,给右陶递了一瓢山泉水。
蒙氏脸色依旧苍白,满脸歉意冲右陶道了谢,又去看胡缨的脸色。
胡缨看右陶累极,扶住了蒙氏,轻声道:“老夫人,让右陶在这休息,不用管他,人在后院,我带您过去。”
右陶听这话气上心来,差点没将手里半个葫芦瓢扔胡缨头上,到底还是举着那瓢对胡缨叫唤:“斋饭,记得斋饭。”
蒙氏从未想过自己会以什么方式再见自己的儿子。
就算她心中已经演变出了千百种场景,却独独想不到如今的境况。
楚南年已行梯度,身着棉麻纳衣,在同泰寺一个小小院落里手执扫帚,专注的清扫脚边落英。
蒙氏没想到会成如今这般,她的双手不住颤抖,张嘴一开口便是哭腔:“我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