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好看深邃的眼睛看着花满楼，开口道：
“花满楼，你先不要急，慢慢说。”
也许是胡铁花的鼓励给了花满楼勇气，只见花满楼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花满楼道：“我是蛇精。”
花满楼说完，又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胡铁花。
胡铁花此时已经愣住了。
他几乎没有办法形容自己听到花满楼说的话之后的感觉。
蛇精？！
胡铁花有一种闪了腰一般感觉。
胡铁花在花满楼开口之前已经做好了各种设想——
花满楼会说自己是朝廷的密探，又或者是某个神秘组织的首领，又或者是个丧心病狂的坏人，如今来找胡铁花是为了楼兰秘宝。
哪怕花满楼说自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断袖，完全是审美风格独特才看上了胡铁花，并想尽办法把胡铁花娶了回来。
以上答案虽然离谱，但是加一起都没有花满楼说的那个离谱。
蛇精？！
蛇精？！
蛇精？！
胡铁花觉得如今的花满楼已经是自己不懂的人了。
胡铁花瞪大眼睛，看着花满楼，眼里的震惊就像是对方真的变成了一条蛇一样。
“你，你，你——”
胡铁花说了三个你字，也想不出自己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
花满楼“看着”眼前的胡铁花，或者说他感受着眼前胡铁花呼吸的频率，借此判断胡铁花的情绪。
花满楼此时的头更低了，就像是被结了果实的麦穗，看上去有些可怜。
但是胡铁花只关心花满楼刚刚说出的惊人之语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
被人砸坏了脑子？
还是也像他的姐夫那样——
疯了。
花满楼的想法完全没有和胡铁花在一条线上。
花满楼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失落：
“我知道你不能接受，但是——”
“等等！”胡铁花激动的开口说道：
“花满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花满楼没有说话。
虽然花满楼沉默的回应胡铁花的问题，但是花满楼脸，脸上认真的表情充分说明——
他刚刚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胡铁花此刻觉得自己仿佛在梦中，不然自己和花满楼的对话怎么能如此离题万里。
蛇精？！
“花满楼，你是说你是蛇精？”胡铁花伸出一只手，比了一下蛇游动的样子，但他马上想到花满楼看不见，于是又开口说道：
“蛇，就是那种会爬的，长着鳞片，没有体温的，一长条的，没有腿动物？”
胡铁花这辈子没用这么多形容词去形容一种动物。
他觉得很荒诞。
无论是此时的场景还是对话，都很荒诞。
这应该是梦吧？
一定是梦吧。
花满楼却在这个时候抓住了胡铁花的肩膀。
花满楼对胡铁花开口说道：
“对，就是这个。”
胡铁花此时有一千种理由反驳他，但是胡铁花竟然鬼使神差的选择将这荒诞的对话进行下去——
“你说你是蛇精，所以呢？”
“所以什么？”
胡铁花道：“那你大半夜来找我是了为什么？
难不成是饿了想吃夜宵？”
花满楼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
花满楼的眼睛很好看，而且睫毛很长，眼睛很亮，除了瞳孔有些浑浊之外，几乎让人看不出他是一个瞎子。
胡铁花此时和花满楼很近。
他甚至能够感觉花满楼的呼吸扑到自己的脸上。
不知道为什么，胡铁花感觉到被花满楼呼吸打到的地方有些发痒。
“我，我不是来吃掉你的。
我是来报恩的。”
“报恩？”
花满楼重重的点点头，然后开口：“很久以前，我差点被一个捕蛇的人抓住，是你救了我。”
“不可能，我根本就没有这件事情的记忆。”
“那正常，因为这是你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胡铁花：“……”
胡铁花听着花满楼给自己讲述前世今生的轮回故事，忽然脑中灵光一现——
这，这不就是白蛇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