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口的位置，插了一根拇指粗细的树枝，刚好贯穿了他的心脏。
黑色的血液顺着树枝流了出来。
张亦明整个身体微微发抖，痛到不能自己。
也许是肉体上的疼痛，也许是心灵上的疼痛。
张亦明从未感觉到如此揪心。
脸上有淡黑色的汗水缓缓的渗出，无力的躺在地上。
有一瞬间，张亦明是后悔了。
早知道不吃甘木了。
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没有变成人类，却还要承受着人类的痛苦。
心脏，疼的厉害。
修长的手指握住插在心口的树枝，一点一点的拔出来。
张亦明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肉体上的疼痛。
感受着身体上的疼痛，便能忽略心灵上的疼痛。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觉得心脏不是那么的揪疼。
“小明同学？”
张亦明疼到出现了幻觉，他听到了白兮苧在叫他的名字。
下意识的，他的手指盖住了树枝贯穿心脏的位置，挡住了缓缓流淌的黑色血液。
“你怎么在这里？刚刚你和谁打架了？”
张亦明还没有来的及回头，白兮苧就已经跑到了张亦明的面前。
白兮苧半蹲在地上，手上瞬间溢出绿色的光芒。
光芒落在张亦明的身上，却没有任何作用。
张亦明是丧尸，人类的异能并不能治愈丧尸。
白兮苧只好作罢，掏出一枚晶核递给张亦明。
“你，怎么来了？”
张亦明眼中有一瞬间的明亮，反应过来之后，又局促的捂了捂心口贯穿的树枝，眸子低垂，不敢看白兮苧的脸。
修长的手指在身上蹭了蹭，把黑色的血液蹭在了衣服上，这才伸出手接住了白兮苧递过来的晶核。
“我和冷夜白感应到这边有剧烈的打斗迹象，就过来了，没想到是你，你怎么受这么严重的伤？”
白兮苧皱着眉头看着张亦明心口的位置。
丧尸的心脏被损坏对于丧尸来说不是致命伤。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白兮苧知道张亦明已经变成了有知觉的丧尸。
就算不是致命伤，这伤势也太重了。
“我骑摩托车不小心摔的。”张亦明低着头，声音有些弱。
这个唯一的伤口，确实是骑摩托车不小心摔的。
他心里特别难受，摩托车凌空飞起来的时候，他看到了树枝即将贯穿他的心脏。
但他一点也没有躲闪，甚至故意撞了上去。
他就是想借着肉体上的疼痛，让自己的心脏上的疼痛能够缓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