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侍从犹豫着劝道:“公子,王爷吩咐过不让旁人靠近此处,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旁人?”赵允平变了脸,一脚踹过去,“你且说说,谁是旁人?!”
那侍从吓得不行,忙跪下求饶:“公子饶命!”
赵允平满脸愤恨,想到姜邑今日和过往,简直要呕出血来,还要再打,不料院门禁制又弹出一阵气流,带着极大的威压,一下将他震开。
侍从忙上前将他扶住:“公子小心!”
“嘶——我的脚!”赵允平崴了脚,痛得不得不弯下腰,抬头间要喊人,目光却扫到里面此时的景象。
镶秋苑内,姜邑又从主屋走出来,他找了把扫帚,像昔日在云轩院那样,低头安静地打扫起来,外面再吵闹,似乎对他这呆子而言也犹如狗吠,不影响他分毫的模样。
昔日看得有多喜欢,此时看得就有多刺眼!
赵允平掐着侍从的胳膊站直,望着那身影许久,仰起头喃喃道:“姜邑,我定让你后悔。”
姜邑确实有些后悔,看着送来的膳食,后悔那会儿打着世子的名号传饭。
“这也太多了。”他摆上碗筷,看向那边翻阅沂周地方志的赵允隋,“世子真的不吃?”
赵允隋看着书不出声。
姜邑只好低头自行吃起来,吃完又看着剩菜冥想一番,最后决定放到柴房喂老鼠,回主屋后他就由此想到一个问题:“世子,如果这里有老鼠,你说那邪祟会附到老鼠身上吗?”
对方头也不抬,道:“不会。”
姜邑:“为什么?”
赵允隋:“老鼠没有头发。”
姜邑:“……”
当天晚上,姜邑竟还真在柴房的食盒里逮住一只大老鼠,他惊讶之余,又面无表情地将那只老鼠拿到赵允隋跟前:“世子,这里还是有小生命的。”
赵允隋眉心紧蹙:“……拿走。”
姜邑没想到他怕老鼠,速速拿走了,丢进一只缸中:“世子以后别靠近这缸,我要养着它。”
赵允隋依旧蹙眉,面上不解:“为什么?”
姜邑说:“积德行善,必有余庆,老天看了会保佑我。”
“……”赵允隋敛眸,坐得八风不动,彻底不愿再说话了。
与此同时,系统大声道:“我看到了!你剪了一截头发做了老鼠脑壳那么大的假发!宿主,你真的好阴险!”
姜邑道:“毕竟老天从不保佑我,关键时刻死老鼠不死我,就是余庆。”
系统沉默,好久方道:“宿主看着是个长命之人。”
镶秋苑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下去,邪祟没瞧见个影儿,伙食倒是越来越好了,姜邑每天吃饱饭便将剩饭喂给老鼠,世子份的饭非常养人,不出三日,那只老鼠就被他喂得油光水滑,肥肥胖胖,彻底放弃越缸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