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允隋思考了下,道:“这附近只有镇上的西边两里外有个乱坟岗。”
姜邑点头:“那我们吃完饭就去!”
饭后,赵允隋从主屋里拿出一顶帽子给他戴上,正好能把两个耳尖罩住。
姜邑新奇地瞪大眼睛,拿下来看看,又摸摸,布料和先前对方缝制衣服用的一样。
……是用多余的布料做的。
赵允隋说:“这边天冷。”
姜邑没说话,赵允隋又拿来那件白狐裘给他穿上。
姜邑乖乖让他系带子,走出门时,全身都暖融融的,只有手是冷的,他便下意识去抓赵允隋的手。
对方滞了下,将那只手裹住了。
那乱坟岗有大几十个的年头了,说是乱坟岗,但并没那么可怕,更像是荒芜的杂草堆,只能看到一些高低起伏的坟头。
赵允隋用灵力感应了片刻,忽然意外地掀开眼睫:“这里有邪祟残留的气息,应该就是邪祟的出生地!”
姜邑并不意外,他说:“大概是许小连将它带了出去,按理说他应该是邪祟第一个附身的人,可你说许莲儿尸体完好无损……”
赵允隋却道:“这样才对。”
姜邑没明白:“什么意思?”
赵允隋道:“邪祟附身是将人杀害从而暂时寄住在那人的躯壳内,附身其实很容易露出破绽,但自愿奉献的祭品不会。”
“祭品?”
“嗯,就是与邪祟做交易,将自己的身魂一部分献给对方,邪祟会寄住此人身上,但此人依旧拥有原本的意识,比害人附身更加容易融入凡人之中,只要邪祟没有动作,哪怕在我眼前,我很难认出。”
姜邑嘴巴一动,没说话。
命簿里,他的任务也是做这么一个祭品。
赵允隋在乱坟岗绕了一圈,驱剑化去此地残留的煞气,之后面色如常地带着姜邑回去了。
这晚,姜邑因为想事情泡了很久的热水澡,出来时脸蛋仿佛蒸蛋,滑腻腻的泛着水汽。
他走回房间,赵允隋已经把那件小袄缝制好了,叠好放进包裹里,瞥他一眼又低头,开始裁起纸来。
姜邑问他:“这是做什么的?”
赵允隋目不斜视:“做春联。”
姜邑哦了声,突然说:“过完年还是回王府吧。”
赵允隋微怔。
姜邑说:“你今天已经找到邪祟降生的地方,应该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