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公主轻轻哼了一声,却听不出是生气恼怒还是不满,只听出一股懒散味,她看着前方门外碧蓝的天,缓缓开口,道:“不论你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还是拿乔,孤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下次孤再见你,便不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当了玩物就别奢望尊严。”
鱼卿席心中一紧,把头深深埋下。
待公主离去,满室的威严压迫终于随之消散,岳楼主刚刚一直被挡在外面不得进入,明明他才是这间茶楼的主人,却如个外人被对待,但他却不敢有半句怨言。
他走到鱼卿席身边,谄笑道:“卿席啊,大长公主怎么说?”
鱼卿席此时又恢复了以往盛气凌人的模样,直着脊背,冷然道:“公主怎么说不重要,今日过后我看还有谁敢再和我踏雪楼作对,望春楼那几个真是好胆子,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真以为玉周城是他们的天下。”
岳楼主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卿席说的对,还有他们手里那个本子,可是个好东西啊,正好借此让他们交出来,到时候由卿席来亲自讲说,我定会帮你好好造势,到时不仅是玉周城,便是平遥城、定滔城、乃至整个南燕州都知道鱼卿席这个名字,当之无愧说书第一人!”
鱼卿席被他画的大饼取悦,不有点点头,两人又就此言说了许久,准备借公主的势向望春楼逼压。
而他们所有的对话,却在下一刻,被传到了敦夙大长公主耳里。
公主的贴身女侍不由皱眉,疑惑道:“主子,这鱼卿席性子歹毒,目光短浅,还自视甚高,除了有个好皮相,哪点配陪侍主子身边呢?”
敦夙大长公主笑了笑,道:“婷儿你不懂,乖有乖的好,如玉琴他就是善良恭顺,深得孤喜爱,这鱼卿席与之完全相反,他就是单纯的坏,但是这坏也有坏的滋味,欺压在身下别有一番情趣,至于他所谓的傲气,只会让孤感觉更有意思了。”
她轻轻吐字道:“一个纯粹的坏种美人,孤玩起来,才不心疼。”
……
自敦夙大长公主去过踏雪楼后,城中关于鱼卿席的风言风语消失的一干二净,不论上流贵族还是下九流的走卒百姓,都默契的闭嘴,甚至连鱼卿席这个名字都成了避讳,用“那位先生”代称。
而因着公主的影响,一时许多上层人物频频出现在踏雪楼,只要鱼卿席登场,不管他讲的怎么样,那赏钱如送钱,铜板都绝迹了,银锭子起步,金元宝目不暇接,岳楼主的嘴都要笑瘸了。
“今日叶老爷打赏黄金百两,白银万两,可是创了南燕州打赏里的新高。”
望春楼后院,大枫树下,宁景、吴先生、江先生,白先生四人坐着闲聊,白先生看着手下送来的实时消息,感叹道。
“这哪是打赏,这是送钱贿赂未来的公主侍君。”江先生嗤笑道。
他说完感觉不是滋味,摸摸自己的脸,又看向其他三人,感叹道:“你们说公主怎么就好那口,老江我这英朗汉子哪点不行?还有老白你,长得也是白净斯文,要不你去自荐枕席,好歹也和鱼卿席相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