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先生仔细一想,却又摇摇头,颇有顾虑道:“还是不太妥当,若是到时候楚先生一口咬死他没有听过景先生的话本,他没有‘借鉴’,我等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反而还会被其污蔑是我等眼红他这几天的人气,落了下乘。”
这几天楚先生的话本确实火爆,热度仅次宁景,甚至每场人数隐隐压过当天同台的吴、江两位先生,这可让其人好一番得意。
吴先生道:“不如,还是让楼主去和踏雪楼主交涉,这事说到底他们不光彩,当众撕破脸容易闹得更僵,激化矛盾,不易解决,让楼主私下去警示一番,禁止其等再做类似的事,同时向景先生道歉补偿,这件事也就解决了。”
江先生听了吹胡子瞪眼,气急道:“吴先生啊吴先生,你就是手段太温和了,才会被人蹬鼻子上脸,这样处置此事,楚太初那伙人不痛不痒,反正已经名利双收了,就一句赔礼然后补偿几个臭银子,这件事就揭过了?!”
“有了这次,必有下次,索性次次先偷了然后过来说句不好意思,反正我们也计较不了,对吧!”
吴先生被江先生一顿说教,也知自己方法太柔,连连汗颜,道自己思虑不周。
在他们讨论时,宁景一句话未言,确实这件事不好处理,两位先生说的法子都有遗漏之处。
江先生手段激进,打上门去确实听起来解气,但是若楚先生死活不承认,他们也没有办法,反而容易把这件事搅浑了,有理变得没理,或者变成半斤八两,各打五十大板的结果。
这十分得不偿失。
而吴先生的法子,怕是对方最希望的,这就是纵容他们继续行此无耻偷盗之事,他们名利双收,小小私下道个歉,赔点银子算什么,代价太轻了。
宁景把玩着白玉折扇,清冷的白玉沾了体温后触感似温非温,似冷非冷,润泽如美人肌肤,莫名让他想起柳静秋吹了冷风后的脸蛋摸起来就是这个手感。
思绪偏了一下,又缓缓拉回,宁景将折扇放入袖口,淡笑道:“此事,我倒是有另一个想法。”
见他说话,吴、江二位先生停止争论,看过来,“景先生请讲。”
三人稍稍凑近,缓缓商议起来。
踏雪楼。
楚先生下了台往后院走去,他昂首阔步,满面春风,觉得人生得意莫过于此,离开望春楼加入踏雪楼,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见了望春楼主,他徐徐然见礼,接过望春楼主递过来装赏金的盒子,感受到里面沉甸甸的分量,脸上笑意傲气更甚。
旁边其他两位先生见状,艳羡不已,只恨不能以身替之,本来他们以为做这种事绝对要被听客唾骂,为了爱惜所剩不多的羽毛,都推拒了,把楚先生推了出去。
楚先生开始的时候还骂骂咧咧,觉得这些人要害自己,但在看到话本后立刻发现这事不简单,说不得他捡了个大便宜,结果真如他所料,三天下来,他风头直起,一追当年鱼卿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