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要讲这个话本的事就明确确定,也没有对外宣传,只在茶楼议事的时候顺嘴提了一下,但各个茶楼之间可以说互有眼线,都互相留意着,自然就被踏雪楼那边知道,然后流入齐鹤来耳中。
现在他倒是正好可以迷惑齐鹤来等人一下,搞得好像他因为话本被盗,惊慌失措,不敢登台说书一样,而且他不露面的时间越长,越能迷惑他们。
至于他休息的这段时间做什么,自然是忙两件事——
其一是衡王交代他的事,那一堆张三的故事,宁景还没有开头呢;
其二,就是献给婧院的“增学”之策,宁景还需要经过各种调查,然后总结一下。
他还是挺忙的,还要顺手料理一下某些烦人的苍蝇。
宁景叹息一声,从身后书架上抽出一本地质书,这是衡王特意为他寻来的,整整一箱书,里面是姜朝有史以来的各种天灾记录,最近的到一年前,囊括京城九州,可以说是非常珍贵的资料。
宁景真不爱做这事,这和被迫上班什么区别。
但是抱怨归抱怨,事情还是得做。
在宁景忙着自己的事时,齐鹤来却被冉书同带着一顿“忙活”。
“冉郎君,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劳你走一趟,将这些东西送与景先生。”衣着富贵的管事点头哈腰,姿态放的极低的跟随在冉书同身旁,将一份锦盒呈送到他手里,往后一指,后面赫然还跟着两队人,分别抬着两个大箱子,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好物。
齐鹤来暗暗咋舌看着这一幕,他戴了一个面具,跟在冉书同身边,本来他今天想找冉书同细细商谈一些事,更是想拉冉书同随他去见齐永元。
一连三天过去,宁景都没有露面,外面也不时有风言风语传出,众说纷纭,甚至还有人说景先生夫郎怀孕了,两人回家安胎去了,乱七八糟传什么的都有,但没人知道具体内情。
本来,平时说书先生休息个两天也没人在意,可是前段时间宁景太勤奋了,天天上台,有时候还包场一天,这突然不见人影了,还一连三天,由不得人不多想。
齐鹤来本来也在观望,一连三天,他终于有些信了冉书同的话——宁景被盗话本,害怕撞本,加上短时间冉书同写不出新的,他只能躲着不出来。
当然,这是他自己猜的,但是他认为自己猜的就是事实。
今天他下定决心来找冉书同,他是有几分信了冉书同的话,现在只要把冉书同带到齐永元面前,证明自己没错,那他伯父就知道此前是误会他了。
齐鹤来想着,等他把这件事办妥了,扬眉吐气一番,加之他受了这么久委屈,不被信任,肯定要他伯父好好补偿他。
他伯父家底殷实,随便给他露一手那都是大把银子,到时候他拿着银子就回学院,在以往的同窗好友面前好好摆阔一顿,那些人吃拿了他的东西,总不再提他以前做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