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归根到底,宁景是和安村唯一的秀才郎,代表的是村子的脸面,现在被外人说三道四,连着他们这个村子的人出去都感觉抬不起头。
但外面那些人就是为了看个热闹,不闲事大,听他们解释的没有几个人。
宁景目光扫去一眼,停了下来,他看到了李坤。
宁景坐在柳静秋旁边,对李坤打招呼道:“李二哥,好巧啊。”
李坤见他也有些意外,道:“是挺巧,我昨天才听你娘说你回来了,没成想今天就见到了,你这是和夫郎进城去?”
“是啊,去城里逛一逛,买点东西。”
突然一道妇女声音插过来,道:“你这是带着静秋哥儿去花他的银子吧?”
宁景一愣,转头看去,是边角坐着的妇人,约莫四十来岁,衣服半旧但干净整洁,发髻梳的一丝不苟,还插着一根银簪。
宁景并不认识这位妇人,但感觉到她的鄙夷和敌意,他有些疑惑,还未说话,柳静秋忽然抬眸看过去,冷淡的道:“陈婶管别人家的事倒是宽,我们家我管银子,不是用我的还是用你的不成?”
陈婶?
柳静秋似乎察到宁景的困惑,偏头过来小声道:“林小水的母亲。”
宁景顿时恍然,原来是柳和宜身边的人,难怪对他颇有敌意。
陈婶哼了一声,道:“你这个小哥儿不识好人心,婶子这是为你说话,你还呛过来了,看来是我白做好人了,你就活该被夫家欺负。”
她这话颇是阴阳怪气,不仅宁景二人听了不适,李坤也是皱眉,道:“人家自家的事,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什么,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况且宁秀才对夫郎哪不好了?这些日子我家婆娘都说宁家待夫郎好着呢,顿顿吃肉,你家是想都不敢想吧。”
陈婶被他说的臊红了脸,捏着帕子,犟着脖子呛道:“那吃肉的银子还不是静秋哥儿出的!宁家有几个银子经得起这样吃喝,肯定是用了夫郎的嫁妆,你们这些汉子不懂,我们这些妇人哥儿不懂么?嫁妆是夫郎私有的钱财,现在全被哄骗着贴了家用,以后嫁妆没了被夫家嫌弃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柳和宜可是和他们都说了,宁家现在这样风光全靠吃喝柳静秋的嫁妆,那柳老太还时不时送银子过去,等嫁妆吃完了,柳老太没有银子了,宁家母子又不事生产,到时候全家就指望柳静秋,要是柳静秋喂不饱他们,有的是打骂等着他。
她就是知道这些才唱黑脸说那些话,想提醒一下静秋哥儿,也让宁秀才没脸光明正大用静秋哥儿的银子,偏偏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静秋哥儿若以后落得那个下场,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