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三百六十行,只是不知道下辈子我是哪一行?还能不能想现在这样,给得起你安稳生活?”
霍朗深邃眉骨皱着,看神情是真的陷入矛盾中,他少有这样纠结的时候,让司宁宁忍不住想逗他:
“那你可得多做点好事,像戏文里一样,下辈子当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哎呀,到时候也让我当当豪门阔太,体会一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司宁宁本就是逗弄霍朗的,却不料霍朗忽然转头看她,深邃桃花眸写满惊诧和犹疑:“你也绝对这样有用?”
司宁宁:“?”
霍朗说的是做好事赞福运,只可惜司宁宁没get到。
司宁宁无奈扶额,“根正苗红的霍朗同志,希望你少点迷信,这辈子才刚刚起步呢,你就把算盘打到下辈子了?”
“那不是闲唠嗑,就着话题延伸设想了一下?”
“好好好,现在唠也唠了,设想也设想过了,赶紧把红薯吃完,一会儿我还有事儿跟你说呢!”
“什么事儿?”霍朗问,咬了一大口的烤红薯,想起昨晚的事儿,他又说:
“宏兵叔和婶子的意思是让我买点糕点猪肉,再看着给你买几身衣服,你看你还缺什么?我回头一起准备了。”
“糕点猪肉你看着来,至于衣服就算了,你眼光不行。”
霍朗立即停下咀嚼动作,回头看司宁宁。
司宁宁白了他一眼,“本来就是的。”
“……”
这回轮到霍朗词穷了,有心为自己辩解一句,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霍朗呼了口气,索性低头继续吃起烤红薯来。
边吃边聊天,等吃完红薯,司宁宁拍拍掌心灰扑扑的炭灰,从薄袄口袋摸出一叠叠得厚厚的竹麻纸递给霍朗。
“这是什么?”
“给汪松那些人的,上回在本子上写好,我寻思送本子过去不合适,就单独在纸上又抄了一份。”司宁宁解释道。
霍朗点点头,啃完手里的红薯皮,他一抹嘴蹭了蹭手,接过纸展开看了一眼,见里面都是估计积极的言论,不免又夸了司宁宁几句。
司宁宁摆摆手打断他,“你别夸我了,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赶紧把这事儿办了,免得节外生枝。”
“那就明天吧,正好我要县里砖厂拉砖,赶在春种忙起来之前,还能多拉两车回来。”
司宁宁一想,沉吟一声,问:“这回去县里的事你提前跟单满堂说过没?他来不来接你?”
霍朗颔首,“来,那天回来的时候以前跟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