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后有现成的鲜笋,司宁宁当然也没放过,就近挑了个个头小地掰下来,剥干洗净带回屋里片细丝。
过热水去竹笋涩味,司宁宁快速炒了个春笋肉丝。
徐淑华他们端上桌的功夫,她也没闲着,又烩了一锅肉丝汤出来。
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司宁宁掐着点,赶在肉丝汤出锅前,把刚摘回来的嫩菜叶丢进去,稍微烫了烫就找来海碗和汤勺往外盛。
久违的荤腥,又是司宁宁亲自下厨,中午一顿饭大家吃得尽兴。
或许是不好在喜庆头上说扫兴的话,又或者曾经不看好司宁宁和霍朗的人,在近一段时间里改变了想法,大家恭维贺喜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倒整的司宁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也别说我了。”司宁宁笑语盈盈,眨眨眼端起碗边的竹筒杯,故意做出滑稽又豪迈的动作来,“我以茶代酒敬大家一个吧!祝愿大家以后也都能找到自己的意中人,贴心人!”
“好!”
“好!”
“我也要回敬你一个!等我去倒杯水的!”
“我也是!咱们虽然流着不一样的血,却都是一个大家庭的子女,又一起下乡来到这边,我早就把大家都视为自己的姊妹手足了!反正别的话我也不会说,司知青,我祝愿你以后好好地!将来真的成了家日子和和美美!要是那谁给你委屈受了,你回来告诉咱们,咱们一起给你出头!”
“对!”
司宁宁笑得有些无奈,点头应了声“好”。
知青点闹哄哄一片,热闹非凡,气氛史无前例地高涨,当然,有人欢喜,有人忧。
这一顿饭莫北静默无声地吃着,心里酸涩不是滋味,可他记着司宁宁话的,因而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以把控合理的“距离”。
闹哄哄的氛围里,众人边吃边唠,有个人率先吃完了的就先行一步下桌,其他人丝毫没有被影响到,继续吃自己的,唠自己的。
司宁宁陪着他们插科打诨闹腾了一会儿,就捧着盆去井边洗了。
井边靠近排水沟的地方蹲着一个人,司宁宁微微抬额晃动脑袋看了看,走近道:“小芸,你蹲这儿干嘛呢?”
宋小芸一记哆嗦,似乎被吓了一跳,慌张把饭盒里的水倒进沟里,回头支支吾吾生硬的解释:
“啊,没事,我那个……”
“我可能有点着凉了,肚子有点疼,就蹲在这里缓缓。”
宋小芸脸色很差,说话也很僵硬,看起来是真的不舒服。
司宁宁想了想,想着宋小芸床铺被子还没换,还是入冬那会儿盖的被子,觉得着凉有点不应该,目光往身后门口方向扫了一眼,确定没人靠过来,司宁压低声音问:
“你是不是来例假了?我那儿有红糖,一会儿我帮你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