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的情与义需得先放放了。
想到这,赵煜捂着胸口,微蹙起眉头,做出一副虚弱的模样:“殿□□恤下官吧……”说着,又咳嗽起来。
果然,沈澈肉眼可见的着急了——
赵煜脸色一直白得像上好的釉瓷,本来是透着些温润的,这会儿,嘴角挂着血痕,刚才咳嗽的狠了,眼周像被扫了一圈淡色的胭脂,面色就被衬得惨白了。
看着就让人心疼。
更别说是入沈澈的眼了。
沈澈忙在床头垫好软垫,想扶赵煜往后靠,看他这模样,竟然一手捞在他腰际,另一只手自他膝盖下穿出来,直接把人抱起来往后挪了挪。
此时不比刚才,——赵煜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他长这么大,也没清醒着被人这样抱过,一瞬间惊了,生怕对方一个不稳当,把他扔出去,下意识就要拽住沈澈一条手臂。
可沈澈的动作快得如白驹过隙,待到赵煜抓瓷实了,太子殿下,已经把他放下了。
“殿下要属下少走心思,就把手上的线索共享一下吧。”赵煜索性借势揪着沈澈的衣袖,颇有点可怜巴巴的。
见惯了赵大人的爱答不理,突然见他恳求示弱,沈澈瞬间手足无措起来。
赵煜趁热打铁道:“将军的册子里,是不是记载了与北遥组织相关的秘事?”
沈澈一愣。
这微小的表情变化,自然逃不过赵大人的眼睛。
如此看来,他猜对了——回想涧澈的为人,那本记录了他与王爷过往的手札都没能陪着他和煜王的骨灰同处密室中,反倒是那册子一直被他放在手边,可想而知,里面记录的东西的重要性,远超越手札中的内容。
而在二人前世的纠葛中,最要命的,便是北遥有细作假冒三皇子。
赵煜一看有门,便不说话,眉头微挑着看沈澈,独独把指尖的力道收紧几分。
可这几分力道,偏偏没抓在那人胳膊上,就只把手虚搭在太子殿下手臂上,抓住他的衣袖。
沈澈的心思顿时就飞了——
赵煜的手指,像一只猫儿的爪子,触感透过衣袖传导到他的手臂上,渗进心里。
手臂被衣料磨得有点痒痒的,心里更好像被什么挠了一样。
突然心底就腾起一股燥气,自气海往上涌。
这一瞬间,沈澈觉得,自己浑身的寒毛都炸起来了。
他对赵煜,自初见时的懵懂难忘,到莫名其妙的在意,再至前些日子看他在自己面前崩溃痛哭时的心疼,千万种情愫汇聚在一起。
他对他,是比喜欢更深沉炽烈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