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野棠!”黎辞故也顾不得穿没穿裤子了,他掀开被子就要坐起来。
樊野棠又急又气,眸光隐约看见他掀被子的动作,一个飞身猛地扑上去用被子将他裹住,大声道:“不准!你穿裤子了嘛你!”
他两条胳膊隔着被子紧紧的箍抱住黎辞故,一时也腾不出手去打架,只能用眼神一遍又一遍的凌迟赵镜邪。
赵镜邪本来也压着火,他右手捏拳转了转手腕,刚想回击又对上了黎辞故担忧的视线。
他勉强挤出个笑容,对黎辞故说道:“没事辞故哥,别担心,我……”
“你他妈再叫他一声试试!”
“辞故哥……”
“赵镜邪你他妈当我是死人啊!”
黎辞故被这接连几声大喊炸的头疼,他有气无力的抬起手挥了挥,道:“你先去酒店吧,我之后再联系你。”
他有心关心一下赵镜邪的伤势,但现在关心无异于火上浇油,樊野棠也不知道抽哪门子风,紧箍着他不撒手,他被勒的喘不上气,多说两句话的力气都没了。
赵镜邪走了,房间里就剩他们俩。
黎辞故也不挣扎,就只静静看着他,等他的后文。
“他为什么在这里?”樊野棠坐直身子,看向他的眼神很是冰冷。
他搞不清樊野棠是站在什么立场问的这句话,但他为了避免纷争还是答了:“昨晚我喝醉了,他来照顾我。”
“喝醉?你跟谁喝的酒?他凭什么来照顾你?你们一起喝的?”一连串问话如炮连珠,关心的重点却只有一个。
还没等他回答,樊野棠的手已经伸进了被子里,摸到他腿上还穿着裤子的时候,他下意识松了口气。
他脸上的释然太过明显,黎辞故几乎气笑,“你以为两个男人之间就一定会发生什么吗?”
“黎哥,你别跟我装,你喝醉了,他来照顾你?你当你俩是三岁小孩互相照拂呢?他心里有没有什么心思你会不知道?”他死死盯住黎辞故,之前摸进被子的手并没有拿开,而是用力压在了他腿上,似玩笑又似恐吓:“弄断你的腿你就安生了。”
他手上的力道很重,虽不至于感觉到痛,但依然桎梏了他的行动。
樊野棠心里到底还有几分理智,他收了手上的力道,反复深呼吸了几次之后说道:“我们谈谈。”
黎辞故简直心累,他不懂眼前的人闹这一番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原本以为他足够了解樊野棠,可事情到了现在他才发觉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
“该说的话都说尽了,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黎辞故耐着性子说道。
“我以前确实有地方不对,我也知道很多时候我有些独断,你要是想回去工作也可以,但注意要跟别人保持距离。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们可以商量。”这番话对于从来没有低过头的樊野棠来说实属难得,他甚至腹稿就打了好几遍,才逼着自己将这番话说出来。
可他预想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黎辞故不仅没有服软,反而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他盯着黎辞故,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声音再次拔高:“我说的话你没听到?”
“听见了。”黎辞故长叹一口气。
樊野棠一出现就让他感受到十足的疲惫和无力,他拿眼前这个人毫无办法。本以为按照樊野棠的性子,受几次挫之后一定再也不会来找他了,可他不仅来了,竟然还打破他预期的来道歉了。
但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一向是个随心而爱的人,爱的时候不问缘故,一门心思对他好,可如今心里的情绪全都掏空了,他能给他的只剩下满腔的无奈和失落。
可偏偏樊野棠就像是什么都感知不到一样,还站在过去的角度应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总觉得黎辞故还是那个他不用低头就能哄好的人。
“那你说话啊!这就完了?你到底什么意思?”无法掌控黎辞故的烦躁盘踞在他心头,他愤懑的抓了抓头发,满心的燥郁无处抒发。
他很想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压在他身上操服了他,让他那张嘴里除了呻/吟什么都吐不出来,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他动动手指头的功夫就能让黎辞故心甘情愿的服软。
他已经太久没有跟黎辞故起过冲突了,这三个月里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明明以前就算好几个星期不见面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这人明明就在他眼前,可他却有一种再也抓不住他的恐慌感。
这种恐慌折磨的他几欲呕血,但此刻的他除了生生忍耐之外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