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眠被水花溅了一脸，还没来得及擦，整个人就被紧紧抱住。
然后岸边响起一阵清晰的倒吸气声。
“眠眠……”
低低的嗓音滑进耳里，白眠愣住，先生的声音在颤抖？
是在害怕吗？害怕什么？
抱在身上的力道极大，大到让白眠有种要被融入对方身体里的错觉，但他没有挣扎，声音也不自觉放轻：“怎么了？”
裴司州抬头，小粉丝身上没有神圣的光芒，更加没有天使的羽翼，刚才看到的一切仿佛只是他的幻觉。
裴司州闭了闭眼，感受着怀里熟悉的体温是真实存在，慌乱的心这才逐渐安定。刚才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小粉丝要化作天使飞走，离开尘世，离开他……
直到这一刻，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比想象中还要在意小粉丝。
白眠轻轻拍他，“裴老师？”
裴司州在他颈侧深深吸了口气，哑声：“我没事。”却没有把人松开的意思。
白眠不得不凑到他耳边，用气音提醒道：“先生，我们还在直播。”
裴司州一顿，无视岸边虎视眈眈的吴昱禹，随手关掉两人的收音器。
吴昱禹：“……”
“眠眠……”裴司州垂眼看着怀里的人儿。
“嗯？”白眠脸颊有些泛烫，明明别人喊他“眠眠”的时候也没觉得什么，但这两个字从先生嘴里喊出，他却莫名有种头皮酥麻的感觉。
裴司州：“你不会离开的，对吧？”
“离开？”白眠有些没听明白，“离开哪？”
裴司州深深凝着他，“我。”
白眠愣了两秒，心脏忽然漏跳一拍，“我……我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将来能不能完成任务变成真正的人类，如果不能完成任务，他顶多就只剩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他是要离开的……
“你不能不知道！”裴司州骤然攥紧他的手腕，“我不许你走，听到没有？”
面对突然霸道的男人，白眠有些懵，“我……”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男人赤红的眼底隐隐透着几分委屈。不仅不禁允许就对他投怀送抱，还夺走他的初吻，都这样了还想离开他？
白眠愣愣看着他，有些迟疑：“先生，你是觉得被我欺负了吗？”
裴司州顿时僵住，刚才被那幻觉刺激到，脑子一热就说了些类似中二的话。
这会倒是清醒了。
但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
裴司州有些不自在地偏开目光，“我不会让你受委屈。”他们老裴家对媳妇儿那都是顶好的，根本不存在受委屈的说法。
是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他得把小粉丝绑定才行！只有绑定成为自己的人，才不用患得患失！
白眠点头，“我知道。”先生对他那么好，根本不会让他受委屈。
先生是他迄今为止遇到过的最好的大好人！
“你知道？”裴司州骤然攥紧拳头，紧紧盯着他，“那……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白眠以为他说的是同不同意留下，想了想，最终道：“同意。”大不了这最后的一个多月时间里他都陪着先生，这样也不算食言。
裴司州呼吸骤沉，“你……你真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