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色:“……”
“怎么可能?”另一个修士似乎也慌了,掐着晗色下巴左看右看,不停用灵力查探他根基,“这年轻人平平无奇,就一凡人,哪个修士会和他缔结姻缘?是哪个游方修士的道侣吧?”
“不对……”前头的修士拨弄着晗色手上的红线,貌似看了许久、钻研了个透,再出声时声音都变调了,“这相思锁上只有一个死结,我派是两个,其余五宗依照仙盟位序持数目,一个死结,分明是剑宗门内弟子持有的相思锁!”
“这不更扯淡!剑宗门风最严,更没听说过谁私自把相思锁给了个丑凡人私相授予的!”
晗色脑门上黑线越发粗密,这说着说着,这修士就着了忙慌地说他丑了。
“你忘了?那个谁,不久前被抬出山的那个,不就是把相思锁给了出去吗?”
“哪个啊?师哥你别卖关子了,捋凡人是小,捋同道道侣事大,要是麻烦咱们就把他全须全尾送回去……”
“我是说甄业章!那位曾经的剑宗首徒,如今的琴宗内婿!”那修士声音压沉,“先不送回去,先把这人带回门派里,如果他真是仙盟翻天覆地找不到的甄业章道侣,这人的价值就不止献祭了。”
一席话信息量巨大,晗色原本还没那么紧张,这下脊背都发毛,一者甄业章,二者末尾“献祭”二字让他心弦绷紧,不可避免地想到当初少睢在小山村里忽悠李鸣潮设祭神阵。倘若这回是一整个修真宗门搞献祭阵……那就离谱大发了。
大鸟飞了约摸半时辰,晗色尽职尽责地震天打呼噜,就想看看自己会被送到哪去。中途大鸟似乎是穿过禁制飞入御宗本部,禁制显然是针对妖族所设,晗色顿觉浑身不适,好在身上到底是某大妖的血和修为,足够他横行无忌。
进了御宗,他被其中一个修士背着,急匆匆地穿过了不短的一段路途,最终被安置在一个厢房里,旁边还有人看守。
他一边打呼噜一边悄悄感应周遭,方圆三里之内有众多修士暂且不提,关键是他感应到的妖兽数量足足是修士的五倍有余,其中有一半妖兽集中在各处封闭角落,恐怕是被关押起来,还没驯服的野生妖兽。至于那些看似能自由移动的,必是已经驯化了的灵宠。
晗色在一片井然有序的灵流里默默,天鼎山的周倚玉三百年前出自御宗,他用一个为奴契让黑蛟嚣厉成为灵宠,一桎梏就是束缚到死。
再半时辰,有一团明显远远高于平均值的强盛灵力急匆匆赶来,一开门就往他直奔而来,看着他的修士则霍然起身:“大师兄!”
“嗯。这个人就是你们带回来的?”
“是的怀风师兄。”修士声音绷得紧,透露着看到崇拜之人的紧张,“另一人去禀报长老了,似乎是觉得这人可能是那甄业章的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