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小说尽在必读小说网!必读小说网手机版

小说首页 > 其他类型 > 番外合集 >第5章 悲造化5(2 / 2)
  • 手机阅读本书

第5章 悲造化5(2 / 2)

人族的封印镇压寒涧几千年,代代传承,当然有办法修补。

据白云歇所说,无非是“查漏补缺、酌盈剂虚”,借五行阴阳之力让大阵重新运转起来。

之所以让众多修者焦头烂额,主要还是五行之力的“引”太难获取。

极寒之地的仙草,只能在熔岩上盛开的花,应龙的鳞片,无数提供灵力的五行灵石……

时间不等人,白云歇前线后方两头跑。

又是帮忙对付魔物,鼓捣一些方便好用的手段,又是四处寻找灵物。

这天刚给驻扎的同盟修士送去补给,就拉着白负雪往昆仑赶。

不死木新长出来的一截枝丫,饱含最纯粹的木灵气。

上山的时候,白负雪嫌弃身边人三步一喘,脚步虚得像是踩在天上。

她性子急,当下管不了那么多,手一伸揽过白云歇的腰,几乎是半强迫式的让人靠在自己身上借力。

贴过来的身体轻轻软软,不拉住好似会被风吹跑。

惹得白负雪更加烦躁,说话毫不客气,“为什么非得赶今天?”

明明最近都没休息好。

白云歇被带着走,索性懒得使劲了,心安理得地“挂”在白负雪身上。

她懒洋洋道,“凤凰小气,若是知道我折了她的树,指不定得表演一个火烧停云山。就今天,她去蓬莱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白负雪又问,“你和那树妖商量好了?”

白云歇颔首,“自然。不过比起神木,我还是更愿意和凤凰打交道。”

祸斗速度极快,三言两语之间昆仑已经隐约可见。

“挂件”拍拍白负雪,示意她放自己下来。

后者没听话,硬是带到了昆仑结界前才肯松开。

就算如此手也虚扶在腰侧,生怕这人过度劳累晕倒。

“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白云歇朝她挥挥手,笑容没往常那样轻快。

白负雪不知道第几次目送她离开。

等到人影彻底望不见,四下寂静无声,才听见了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她也是从白云歇口中得知,昆仑的不死神木是“活”的,还能化形成白发黑眸的女子。

曾经同游山海,她在结界外等白云歇回来,百无聊赖之际瞥见一只鬼鬼祟祟的朱厌。

那只朱厌甫一强闯入结界,就被地里钻出的白色枝桠捅了个对穿。

枝桠当着她的面把尸体埋进土里、抖干净血,恢复成纯白无暇的模样,才不紧不慢地缩回去。

传说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木,能安然无恙地在昆仑矗立千年,其本身绝对不会是柔弱好欺负的妖怪。

谁知道她愿不愿意给出一部分枝桠?

第半个时辰,石头周围躺着七零八落的植物尸体,白负雪正站在结界前嘀咕。

怎么能去这么久?

又过了两刻钟,她踢走附近所有的小石子,一咬牙,转头就带上斗篷兜帽踏入昆仑界。

凉爽的风从她衣摆间溜走,野花开满每一处向阳的山坡。

往上,白玉般的神木几百年如一日地沐浴在阳光下,静默无言。

树下隐约可见两道影子。

白负雪小心翼翼地隐藏妖气和身形,往前走了几步,直到能清晰地听见白云歇的声音。

她手里拿着半尺长的白枝,轻声开口,“灵气运转,万物生生不息。待到下一次劫数至,便又有新的应对方法。”

白发女子神色平静,“天行有常,然造化无常。”

她低垂着眼睫,瞧不出喜怒,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实。

而后一抬眸,视线越过野草和乱石,直直落到白负雪身上。

后者先是没反应过来,而后猛然惊出一身冷汗。

她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

妖怪的本能被激发,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避免正面冲突。

可余光一瞥见旁边微怔的白云歇,脚就像钉在了地上,什么后果都忘了。

“多谢提醒,我不会掉以轻心。”白云歇忽地开口,唤回了女子的注意力。

她嘴角噙笑,“走了,别告诉小气鸟我来过。”

说完脚步轻快地来到白负雪身边,朝她眨眨眼。心情是肉眼可见的愉快。

“你跑过来做什么?想和凤凰打架?”

人没事,还活蹦乱跳得很,白负雪不由得懊恼自己多管闲事。

随即蛮不讲理地回呛道,“你管我做什么。”

“怎么说话呢?”白云歇边说边往白负雪身边靠,语调轻得像是小猫爪子挠,“我当然要管,毕竟你是我的……”

她嘴角翘了翘,缓缓吐出两个字——“小狗。”

“白云歇!”

祸斗怒气冲天,直呼某人大名,声音惊飞了远处的小鸟。

她这辈子受的气都是白云歇给的。

白云歇笑得前仰后合,背着手,又像往常那样把话题拉回正轨。

“你不用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

她蹙起眉,眼尾下垂,更委屈了好几分,“是是是,我是个小可怜没人爱,好惨哦。”

白负雪被这一下激得尾巴毛炸开,凶巴巴地喊,“滚!”

那人当然不会乖乖听话,还悄然伸出手,去揪她的衣袖。

揪住一点,拉一拉,眼巴巴地瞅着望着,生怕白负雪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我们回停云山喝酒庆祝吧。”

白负雪“唰”的一下甩开她的手,“幼稚。”

话虽然这么说,可她下山后没往营地去,行进的方向分明是她们常去的酒家。

山路难行,白云歇懒懒地缀在后头,两人的距离越拉越大。

眼瞧着前面原本气鼓鼓、走得极快的背影,突然有意识地放慢速度,她低头,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夜风沉沉,残酒里映着一汪明月。

一个没盯好,白云歇差点就把头埋酒坛子里了。

白负雪毫不客气地提溜住酒鬼衣领,听她嘟嘟哝哝道,“有、重、影……”

三坛陈年桂花酒加上自酿的不老春,神仙也难捱。

白云歇醉得不知今夕何夕,身子也软得坐不起来,只一个劲地喊,“负雪,负雪......你怎么不喝?”

白负雪面无表情地把酒盏推远,又腾出手把白云歇推开。

可某人狗皮膏药似的黏着她,手抓着衣袖死活不肯放。

什么运筹帷幄的仙家风范,全被酒泡没了影。

早知道这人喝多了是这模样,她一定不会再纵着她。

白负雪没喝多少,太阳穴却突突地跳。

刚起身想走,白云歇就从身后缠上来,勾着她颈脖,在耳边闷声闷气地抱怨。

“我难受,想吐。”

白负雪更加嫌弃,“你别吐我身上!”

她这次推得用力,哪知白云歇浑身没力气,站都站不稳。

就这么一下,整个人仰头栽进了身后的水池子里。

“咕咚、咕咚......”

水面上只冒出几个泡泡,随后彻底平静下来。

“艹!”

白负雪骂了个脏字,“扑通”跳进池塘里,几秒后把软绵绵的白云歇拎上岸。

湿透布料带来的触感格外难受,让白负雪不由得皱紧眉头,仔细用妖力烘干衣服。

等收拾干净了一回头,白云歇还坐在地上,正满脸茫然。

她好似从露水中脱出的妖精,眼眸湿漉漉、像浸过水,唇色红润,像吻过花。

几缕头发顺在身前,与轻透贴身的白衣形成鲜明的色彩对比。

白负雪忍不住闭了闭眼。

是这一刻的月色太炽热,炽热到足以融化白云歇的外壳、露出一些并不常见内里。

在她面前表现得毫无防备,才最教人动心。

白云歇摇摇晃晃地想要站起来,撇嘴问,“负雪,我那半坛酒呢?”

“喝什么喝,回去了!”

眼看她要摔倒,白负雪往前一拦,把整个人搂进怀里。

才烘干的衣服又被润湿了。

水珠沿着白云歇的发丝滚落,滴在她的锁骨上 ,又滑进衣领里,沁出道道水痕。

但白负雪此刻并不觉得排斥。

她甚至还背过身,让白云歇搭上自己的肩,准备把人带回去醒酒。

然而后者无比自觉伸手地抱上去,像树熊一样扒她背上不动了。

还把脸上的水全擦白负雪衣服上,理直气壮地提要求,“背我。”

“……”

白负雪再三告诉自己不要和酒鬼计较。

她背着白云歇慢慢往山上走。

清风裹挟着甜酒香,虫鸣声吱呀作响,这条山路没有灯,便似乎长得望不见尽头。

耳旁传来白云歇的呼吸,交织成狭窄私密的空间。

白负雪耳朵痒,于是偏头避开,“不喜欢。”

“蝴蝶、蝴蝶呢?”

“不喜欢。”

“小螳螂?”

接连被问了三个无意义的问题,白负雪开始怀疑这人是不是在拿自己消遣。

问便问吧,手还抱得死紧。

她的耐心岌岌可危,“闭嘴!”

“......”

只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白云歇又把头凑过来,“那、你喜欢——”

这次不等她说完,白负雪就出声打断,“我最讨厌虫子。”

过了良久,白云歇都没再说话,只静静地趴在白负雪背上,像是睡着了。

直到白负雪把她放到床上,才忽地伸手,精准无比地抓住了白负雪的衣袖。

她嗓音嘶哑,“冷。”

以白云歇的修为,四季变化不会对身体产生多少影响。

她想她大概也喝醉了,否则怎么会信了这女人的鬼话,产生“她需要我”的错觉。

人影消失了,转而从黑暗中踱来一匹银灰色的巨狼,牙尖爪利、皮毛厚实,怎么看都凶得很。

然而白云歇眼睛都没睁,还往旁边挪了点,给祸斗腾出位置。

祸斗只迟疑了片刻就跳上床,先试探性地把爪子递过去。

感受到热源靠近,白云歇立马翻身贴上来,在爪子边蜷缩成一团。

于是祸斗把她团在自己温暖的腹下,抬头望向窗外绵延的山脉。

山中岁月不记长短,窗外风景百年不变。

白负雪未曾想自己有朝一日,竟也习惯了这样千篇一律的生活。

“负雪……”

祸斗抖抖耳朵,听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这声之后却没了下文,白云歇揪着柔软的腹毛睡得安安稳稳,毫无防备。

现在就是摆脱白云歇的绝佳时机,一爪子下去便能割开她的喉咙,品尝到甜美的鲜血。

可也就是现在——

白负雪凝眸许久,突然不想逃了。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阳光大大咧咧洒进来的时候,白云歇正按着太阳穴在床上找衣服。

她从床角扒拉出一件皱巴巴的外衫,皱眉往身上比划了几下。

随即往外边喊,“负雪——”

没等几秒,木门直接被踹开,发出“吱呀”的哀鸣。

“大早上的喊什么。”白负雪冷着脸进屋。

白云歇垂眸,语速慢慢悠悠,“帮我找件干净衣服。”

早知道这人是要使唤自己,白负雪扯起嘴角,轻嗤道,“凭什么?”

“凭我们睡过一张床。”

她是脸不红心不跳,但白负雪脸皮薄,那笑容顿时僵在脸上,硬是说不出一句话。

“你、你......”

白云歇立马耷拉下眼尾,软软地唤,“好负雪,求你了。”

白负雪如遭雷劈,甚至开始怀疑这人是不是酒没醒。

可一晃神,她就已经站在了衣柜前,手里捏着件内衫。

看样子自己才是没睡醒的那个。

院子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扑通”一声,有人跪倒在门前。

“白师叔,你带回来的炽蕊花,”来人惶恐到呼吸凌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声线仍然带着颤。

“它、它突然枯萎了。”

白云歇歪头,“......这样啊。”

她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看起来有些许茫然的,仿佛昨夜的酒醉到了今朝。

良久,眼睛一眨,彻底清醒了。

小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章节目录,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
查看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