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好。”织田作之助无视黑泽阵自带的低气压淡定地朝他点了点头,算作是打招呼了。刚刚对视的那一眼让他意识到自己暴露了。
但他不意外,他清楚他的演技一直都在放弃治疗的边缘。不过当下有些麻烦是真的。
他动了动手指,没有武器在手上的感觉让他很不习惯很不舒服。
他犹豫了一下,再次开口,“我叫织田作之助。”他想试探东京的势力是否认识他,这样至少能让他有一席谈判的敲门砖,而不是立刻冲突为一场混战。
黑泽阵挑了挑眉。织田作之助注视着他的表情,判断出他对这个名字有点反应。
“这是个好名字。”他说,没等织田开口,“你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作家?”他略带讽刺的说道,心想这个人和作家一点都不沾边。
“?……这是我的本名。”织田作之助愣住了,下一秒反应的却是“看来这个作家比我有名”。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看来只是重名啊。其实黑泽阵不了解“织田作之助”这个作家,他不过是看到坂口安吾的份上去了解的无赖派,他又不走文学创作的路,也对一般的所谓反应现实的小说不感兴趣——他的经历的比小说还要现实得多,残酷得多。
“你们上车吧。”最后黑泽阵抛下一句话,转身拉开了后座车门,“你和我坐后面。”他对织田补充了一句。
织田看到草比袋风松了口气,拉开了副驾门,而后自己也坐了进去。他一眼就看到了伏特加的大块头,默默估计了武力水平后伸手把车门关上了。
伏特加没有说话,直接启动了车子。等到车子变得平稳的时候,黑泽阵说,去宿舍区。
伏特加的的墨镜背后闪过一丝讶异,但没有出声反驳。车子开的比较快,在山间敏捷地转眼,一看就是地区的老熟手。
一行人就在车上干沉默着。织田作之助还是不认识这里是哪里,开上城市公路时他才放松了些。等会儿就找的到路了他想,从东京到横滨并不困难。
东京的各项规章制度都比横滨完善,他没有身份相关的任何证件,在东京没有办法留下来。这也是东京为了自身稳定限制横滨流民的主要手段。在织田的认知里,东京zf是非常乐意把横滨人送他们回家的。
但他顿住了。今天的能见度很高,天空一碧千里,一座塔屹立在苍穹的下方。
“怎么了?”黑泽阵一直在观察他,看他眼神一凝,就问了一句。
“这里是哪里?”
“东京啊,怎么了。”
“那那个是……”
“东京塔。”他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一是日本地小,著名的建筑人们大多都会认识,虽然说织田看起来没受过教育,但他想这点常识还是有的;而二来,东京是日本国都……
“这是东京塔?”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和他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如果这里真的是东京塔,那么从这里为什么看不见富士山啊!
“你好像感到很奇怪?”黑泽阵带着不怀好意地笑一下,靠近他了一点防止意外发生。
“我家在横滨,对这里不熟。”
“嗯?横滨离这里并不远,地铁几站就到了。”
“……我家穷。”
“这样啊。”虽然织田作之助在草比袋风的眼睛里是被骗过来的小可怜,但琴酒觉得他并不是,但看他不想说的样子,也就只是附和了下。
“……”所以还是得解决为什么东京塔长的不一样了并且看不见富士山的问题。
所以——“东京有两个东京塔吧?”
这么想非常合理,但车子好像抖了一下。然后他转头就看到了黑泽阵像是、不,他就是在看智障的眼神。
你的脑子是不是真的有问题——黑泽阵的表情明明白白的写着这几个字。
这下织田作之助真的沉默了。
一路无话。
保时捷在街道间快速穿行,压着限速线的同时也不失优雅。时间在它身上延展成一条,最后那根线到达了一栋独楼停下。
“织田作之助和我下车,伏特加,你带他……”琴酒拉开车门,轻轻扬了扬下巴,伏特加立刻会意。
织田作之助看着他,自身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你已经猜到了吧?”目送完保时捷消失在了视线处,黑泽阵转过头来看向他。他的目光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纯粹的、不加掩饰的寒冷。
织田作之助清楚地知道此刻打太极没有意义。“是指你们拐卖人口的事?”
黑泽阵低低地笑了一下,“我们是天堂的中转站。”
“所以,在这里谈话的原因是?”织田作之助单刀直入,时间不能拖,他不清楚面前这个人会不会把大部队叫来(虽然他觉得面前这个人骨子里的傲意让他不会这么做,但以防万一),先尽快获取情报为妙。
“我给你两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