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的轰鸣声隔着气流传来，刮痧着织田作之助的耳朵。沉默的空气也被摩擦起了把刚才的思绪泯灭的火。两个人在微微乱起来的风中一起望向了保时捷的方向。
“耳朵不错。”黑泽阵看了一眼，“看来某些东西你没有说实话。”
“也许是天赋呢？”
“那你的警惕性也真够好的。”黑泽阵拌了他一句，“这种下意识的行为可骗不了人。”
织田作之助轻笑了一下算作回答。
等到保时捷的身影闪烁在离他们最近的一个转弯口，黑泽阵突然提了一句：“我希望你能活下来。”
织田转过头来看他。黑泽阵看着他的眼睛，感受到织田的茫然。就连这种茫然都让他感觉是温温和和的，和他出招时的凌冽完全不同。
“你身上有一种气质……”他说不清楚，但他刚刚才察觉到他的话语比平日多了一些，语调也随意得像阳光下美国街头的少年人的信笔涂鸦。织田作之助身上似乎有种让人不设防备的魔力。
很舒服。
“嗯？”
“嘛……”黑泽阵在保时捷停下时打住了话头，“不说了，上车。”
“哦。”织田也不追问，他没有对别人刨根问底的习惯，他向来习惯给自己的行为设立一条用不踏过的界限，即使他并不知道他的心总能越过那道界限和其他人靠得很近。正因如此，他总能成为别人倾吐情感的对象。
他和黑泽阵并排在坐后座。
但与来时的紧靠车门不同，他们之间的距离近了一点点。
“去哪里吃饭？”织田问。
“你选。”
伏特加惊讶于黑泽阵语气里的纵容和织田的毫不畏惧。
“嗯？我对这里不熟。”
“组织招揽新人时会送新人一件礼物，我没有准备见面礼，当然你知道我有准备，本来我准备送你去见上帝的。”
“……”伏特加抽了抽嘴角。这个说话内容真让人……
“所以现在就用一顿饭来当礼物？我觉得可以。”吃是很重要的，而且他也不在意这些。
“……”伏特加总觉得他像是在看《约定的梦幻岛》第二季。
“对。你要吃什么？”其实这也是刺探情报的一部分。
“我……”织田的眼睛亮了起来。
黑泽阵看着他的表情的变换，心想这不会是个小吃货吧。这时，他突然间有了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不是针对他要破费，而是其他能把他创死的东西——
“我想吃咖喱。”
“？”只是咖喱吗，但他为什么越来越觉得不妙了？
“随便一家咖喱店吗？”
“嗯。”织田点了点头，他的脸庞让他在光线下像一只找主人寻求投喂的猫猫。
“我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黑泽阵知道了什么叫做后悔的滋味追过了他的十八年跑到了他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