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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遗憾20(1 / 2)

魁地奇比赛这天,格兰芬多所有人都起得很早,热热闹闹地齐聚礼堂享用美食。

哈利·波特与奇洛教授的事情在这几天已经作为一个公开的秘密在霍格沃茨师生之间传得沸沸扬扬,不少哈利的崇拜者自发带上糖果前往医疗翼慰问,但更多人则是担心少了波特的魁地奇比赛能否获胜。

活跃的弗雷德和乔治临时充当起球队的发言人,一边争分夺秒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安抚长桌旁的小狮子们。安吉丽娜和凯蒂更是一左一右将薇薇安夹在中间,时不时给她讲解一些比赛注意事项。队友们都努力将第一次上场的薇薇安保护起来,尽量不让她在赛前受到什么影响。

薇薇安发愁地往给她盘子里添了许多炒蛋的奥利弗·伍德方向看去,却奇怪地发现他一直敦促队员多吃,自己却一口没动。然而没过多久,他就在其他人谁也没吃完以前把队员都轰到球场上去了,说是想让队员们提前熟悉场地情况。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明媚,微风和煦,等队里每个人都飞了一遍熟悉好风向,伍德也根据现场状况做了一些针对性的战术调整后,拉文克劳队的罗杰·戴维斯也带着队员们来了。伍德公事公办地和戴维斯寒暄几句便把场地让给了他们,自己先带着队员回更衣室等待比赛开场。

毫无疑问,等待的过程总是非常难熬,尤其是在距离胜利可能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薇薇安第一次面临这种情况,紧张得一直口渴,好在这两天的不时加练让她养成了好习惯,常带着一个晾好了温水的保温杯。

但……水杯呢?她习惯性地到储物柜前翻找却没有看到。就在她以为是自己试飞时带出去落在场地上时,一旁穿戴护具的安吉丽娜疑惑地从自己柜子里拿出一个东西在她眼前晃了晃,“薇薇安,你的东西好像不小心放在我这了。”

那竟然是自己的水杯!也许是刚刚进来换队袍太过匆忙一时放错了位置?

“嘿,姑娘,别太担心了,我们之前已经配合得那么默契,这次比赛一定没问题!”安吉丽娜一把揽住薇薇安的肩膀,冲她眨眨眼睛露出温暖的笑容。

薇薇安赞同地听着她的话语,只不过还是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于自己的粗心。和安吉丽娜道谢后,她便用杯盖接了一杯水,小口小口喝着放松心情。

直到伍德看了眼怀表,深吸一口气站到了众人面前。

“好了,小伙子们和姑娘们。”

他说,“是时候了。”

“这个重要的时刻。”弗雷德·韦斯莱说。

“我们大家一直在等待的时刻。”乔治说。

“奥利弗的讲话我们已经记得烂熟,”弗雷德盯着伍德,用手肘捅了捅坐在后排的薇薇安抱怨,“我们上学期的这个时候就会背了。”

然而薇薇安却少见地没有回应。

“嘿!怎么又是你们两个?”伍德说,“总之——这是格兰芬多这么多年以来最好的一支队伍;我们会赢的。我知道。”

“好了,时间到了。祝大家好运。”

队员们沉默而有序地排成一列,由奥利弗·伍德带头走出更衣室,走向欢呼鼎沸的球场。

就在大家表情坚毅地握紧扫帚做好应对挑战的准备时,艾丽娅·斯平内特的声音突然响起,“等等!薇薇安呢?”

“怎么回事?”奥利弗·伍德顿时皱着眉停下了脚步,离出口还有几步之遥的队员们也纷纷转身,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薇薇安不见了——也许根本没有跟上来!

比赛就要开始了!

“听着!我去和霍琦夫人解释——艾丽娅和安吉丽娜,你们先去更衣室还有更衣室附近找找薇薇安,无论结果怎么样,五分钟后必须到场上集合!”奥利弗·伍德在最初的诧异后,冷静而迅速地安排好了一切。

艾丽娅用力点点头,将飞天扫帚一把塞到凯蒂怀里,然后飞快地往更衣室跑去。

格兰芬多更衣室内,薇薇安正低着头坐在椅子上昏睡。随着她睡得越来越沉,竟然一下子滑到地上——但即便如此,她依旧沉浸在睡眠里浑然不觉。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感到有人一会儿使劲摇晃她一会儿又用力拍着她的脸颊,被搅了好梦的她不由皱皱眉,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

“梅林的胡子!薇薇安你可算醒了!”心急如焚的艾丽娅见她终于睁开眼睛,连忙用力将她拉起来。

“嗯?艾丽娅……这是怎么回事?”薇薇安晃了几下才站稳。双眼迷茫地看了眼空荡荡的更衣室,又望向身边急切的艾丽娅。

“你睡在了更衣室里!你难道忘了要比赛吗,快跟我走!”

对!比赛!

这个词让薇薇安清醒了一点,她晃了晃脑袋,忽然感觉很不对劲,“奇怪,我怎么会睡着,甚至现在还觉得很困……”

她话还没说完,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心急如焚的艾丽娅并没有额外的精力在意这些,她动作迅速地拿过护具帮薇薇安穿好,又将光轮2000塞进找球手手中,“这很正常,我第一次作为正式队员上场的前一晚也睡不好觉——更何况你这几天在训练之外又有加练,肯定很累了。坚持到比赛结束就好。”

也许真是这样?

可是她明明睡了一会儿,怎么还觉得整个人越来越累,眼皮也越来越沉呢?

比赛在即,来不及多想。为了让自己更清醒一些不影响比赛。薇薇安特地用魔法变出一盆飘满冰凌的冰水,咬着牙洗了两把脸后,才匆匆跟着艾丽娅赶往球场。

时间走过十一点,看台上的观众们都已落座,周围的看台上处处是鼎沸的人声,似乎不少人已经察觉到了比赛延迟的不对劲,叽叽喳喳交换着各自的质疑。

渐渐升到天空高处的太阳毫不吝啬地将光芒洒向偌大的球场,刺眼的阳光晃在奥利弗·伍德的脸上,他的对面是已经有些不耐烦的罗杰·戴维斯,在他绞尽脑汁想说服霍琦夫人再次推迟时间时,终于等来了姗姗来迟的薇薇安·陈。

奥利弗·伍德瞬间松了一口气,他注意到薇薇安湿漉漉的头发,皱了皱眉正想上去询问情况,却被霍琦夫人叫住。只有队员们围了过去。

弗雷德忍不住率先问出了声,“薇薇安!你到底到哪里去了?要知道,再晚一会儿霍琦夫人就可以直接宣布拉文克劳队胜利了!”

薇薇安看向眼前的弗雷德,忽然觉得他的脸有点儿重影。在日光的照耀下不由眯了眯眼,下意识伸手揉了揉眼睛。

乔治也询问道,“你怎么了薇薇安?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

薇薇安张了张嘴正要回答,然而霍琦夫人很快就吹响了她的银哨,打断了众人的谈话。

“请大家骑上飞天扫帚。”

薇薇安晃晃脑袋,跨上她的光轮

霍琦夫人使劲吹响了她的银哨。

十五把飞天扫帚拔地而起,高高地升上天空。比赛开始了。

李·乔丹的解说不断在耳边嗡嗡作响,但薇薇安实在分不出注意力去听。今天她的对手是好友秋·张,作为四学院正式队员中唯一一个女找球手,实力可不容小觑!

很快,场地上一闪而过的光亮吸引了她们共同的注意。察觉自己今天状态不对的薇薇安率先调转方向往飞贼出现的地方追去,在扫帚的加持下她很快就接近了金色飞贼。正当她屏息凝神要伸手去够住它时,却猛地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身下扫帚顿时不稳当地摇摆起来,眼看就要如一颗流星向地面坠去,危急时刻,薇薇安用力咬了咬嘴唇,疼痛让她勉强清醒过来稳住了身体。但飞贼就这样与她擦肩而过,扇动着翅膀向远处飞去。

“薇薇安,你怎么样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听声音像是秋·张,但薇薇安此时无心回答。她的心跳突然加快,震得耳膜发疼。头晕带来的恶心感让她忍不住弯腰伏在了扫帚上。

不对!这样的感觉绝对不是单纯的休息不足导致!霎时间,恐惧和不安瞬间牢牢攫住了她的心脏——怎么办?比赛已经开始了,格兰芬多已经没有第二个替补找球手了!她一旦出问题就意味着这场比赛必输无疑,所有人这学期的心血都将付之东流!

“小心!”

似乎是韦斯莱双胞胎的声音,随即头顶上传来游走球破空而来的巨大响动。薇薇安忍住不适握紧扫帚在空中翻了一圈——这让她看见了格兰芬多球门旁红袍飞扬的奥利弗·伍德,想起了他诉说过的对胜利的渴望。

她必须尽快抓住金色飞贼——在最短时间内——在她被身体里的困意完全吞噬之前!

场地另一侧的秋·张在高空中盘旋着寻找金色飞贼的踪迹。无比灿烂的阳光下,薇薇安深呼吸着调整好姿势,之后全力拔高扫帚,向另一个视野良好的观测位置冲去。

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漫长且难熬,困意铺天盖地袭来,牢牢编织出一张巨网缚住了薇薇安。在支撑着不知盘旋了几圈后,终于——终于她又看到了场地中央那一闪而过的光点。

这无疑是此时此刻最令人欣喜的,周围花花绿绿的景物次第掠过,欣喜得令人晕眩。

秋·张似乎也捕捉到了金色飞贼的动态,二人如两支离弦的利箭一样同时从场地两端向同一个目标进发。

那一刻,所有鼎沸的人声都逐渐离薇薇安远去,面前晃动的影像逐渐变得模糊。

就在薇薇安即将抓住眼前的的飞贼时,她隐隐约约看见了对面秋·张惊恐的表情。

奇怪……这是什么回事?

她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薇薇安感觉天空离自己越来越远,秋·张的脸庞也越来越模糊。视线里的红色和蓝色通通远离陡然一黑,她感觉自己轻得像一片落叶——也许又是羽毛,不断向下坠落……坠落……坠落……然后她终于看见了白得近乎刺眼的光,一只手在她眼前作慢动作似的晃了晃,由模糊转为清晰。薇薇安的睫毛颤了颤,转动视线望去,秋担忧的脸庞出现在她眼前。

怎么回事?

她吃力地转动视线……奇怪,秋怎么不穿队服呢?

薇薇安只觉得四肢像灌了铅一样酸痛难忍,喉咙也苦涩异常。她使劲眨了眨眼睛,终于看清楚了四周的装饰——这里并不是沸腾的魁地奇球场,而是庞弗雷夫人的医疗翼。

“太好了薇薇安!你终于醒了!你等一下,我去找一下庞弗雷夫人。”

“等等……”

薇薇安挣扎着就要起来,秋连忙扶起她,并在她身后垫了一个枕头。

“我怎么在这?我们不是在比赛吗?”她的脑中一点印象都没有,使劲去回想也只能换来头疼。

“其实……比赛已经结束整整一天了,你也昏睡了……整整一天。”

“那谁赢了?是我们……还是你们?”

秋欲言又止地看着薇薇安,担忧的目光不自然地扫向别处。

薇薇安却瞬间得到了答案——毕竟那时候就她和秋在飞贼旁边,她离得那么近,格兰芬多离胜利也那么近……但只有六个人的格兰芬多是无论如何都取得不了胜利的。

“薇薇安?”

从薇薇安睁开眼睛开始,秋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没有一刻不是担心的。秋俯下身,打算给薇薇安一个安慰的拥抱,反应过来的薇薇安却抢先一步,主动抱了抱她。

“恭喜你……”薇薇安闭了闭眼睛说。

在赛场上她们是暂时的对手,但在赛场之外她们是永远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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