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胡话了，好好睡觉吧。”
惜燕将醉眼迷离、浑身绵软的秦月儿放到床上。可是她放手了，秦月儿却不放，双臂依旧牢牢地挂在她脖子上，好像小猕猴似的。惜燕被她坠得抬不起头、直不起腰，只能由着她把自己拖拽到床上。
“这么久没回来，我想你的味道了。香香的，我好喜欢……”秦月儿诡计得逞，红扑扑的脸颊上笑容扩散，有点古灵精怪的。她搂紧惜燕，把脸深埋在她肩窝里闻了闻，可闻到的却是沐浴时涂抹的琉璃水，与以前味道不一样。她很不满足似的，发出“哼哼”几声呜咽，在惜燕怀中向下蠕动，直到把脸埋在胸前，才一本满足地不动了。
“小宫主，”惜燕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有些无奈地说，“有些事小时候能做，但是长大了再做……就是耍流氓，你知道么？”秦月儿清醒时就很没分寸，现在喝醉了，更是没法与她计较得太清楚。
惜燕见她双眸紧闭，没有说话，只有呼吸声均匀发出，以为是睡着了，便躺着一动不动，想等她再睡熟点，就偷偷从她怀中溜出去。可是等来等去，却只等到她把脸深埋在怀中，闷闷说出的一句话。
“你变了，但是我没变……”秦月儿好像受了委屈似的，声音低沉哀伤，“我还不想长大，不想选婿……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这几年，惜燕通过江湖历练，经验和见识都在迅速积累，而秦月儿却幽居深宫，除了个子长高了、身体成熟了，心志上与当初并无太大差异，依旧喜欢缠着她撒娇求宠。于是惜燕就像哄小孩似的，柔声细语地说：“我们本来就在一起，就算是选婿，也是我陪你去选……况且你又不用真的成婚，嫁到别处，最后还不是回宫和我在一起？”
“那你会嫁人，离开这里么？”秦月儿终于舍得从惜燕那绵软温香的胸口上抬起头，郑重而不安地问道。紫星宫的婢女大部分都终身不嫁，留在宫中养老，也有些嫁给宫中的杂役或侍卫，或者出宫了。
惜燕答道：“我是你的贴身侍婢，就会永远伺候你，不会嫁人也不会离开。就算以后变成老嬷嬷了，也依旧为你办事，听你差遣。”
“可你哪点贴身了？……”秦月儿又露出委屈的表情，气呼呼地说，“总是外出，一走就是好久，早就不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我还有一个任务，尚未完成……”
“不就是那把剑嘛。”秦月儿打断她，抢话道，“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早就物是人非，就算找到剑主，又有什么用呢？……不如这样吧，这次出宫，我们第一站就去京城，我陪你去见瑟瑟，当面把剑还给她，向她认错，就说你竭尽所能还是找不到，让她另想办法……”
“我这飞天燕都没办法，她那只笼中鸟又哪有办法？”
想起瑟瑟，惜燕心中沉甸甸的。这些年外出时，不是没机会上门相见，但是身为□□徒的自己总是身染是非，不想连累瑟瑟。从旁人口中打听得知，瑟瑟依旧是万立人的六房，日子应该过得不会太差。
“我不管。”秦月儿见惜燕陷入回忆，立即扯住她的衣袖，酸巴巴地问，“反正我把你买了，你就是我的。我重要，还是她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