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有些看不惯眼镜，跟在他们身边和跟屁虫一样，没有出一点力还挑三拣四。
几人全都跳了进去后，小九拿着一个铁锹挡在玻璃窗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程飞解释：“如果有异变者进来发出声响，我们可以听到。”
“嗯。”程飞随口应了一句就转身进了房间内，这个房间多是些杂物，出了这个房间就是正堂，看起来灰尘很厚，久无人居住。
他想找水，只能先去找厨房，可惜这里的厨房也让他失望了，有锅台有水缸，只不过水缸早已干涸。
他双手撑在水缸的沿壁上，回想这一块区域的建筑群，多是些村庄民宅，曾经在这种地方生活的人类大多是靠井水、河水度日。
想寻找到完好的瓶装水几率太小。
从他穿进来到现在已经快两天两夜了，身体缺水症状越来越明显，就连眼前都有些看的不真切，顾宁安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给。”
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小九好像对他的想法若有所感，从兜里掏出了一小瓶净水。
程飞只是扫了一眼，意识到这瓶水是普普给他们两个的，被他推到小九身边的那瓶。
他有些意外地问：“你怎么没喝？”
“我的身体机能好，不太容易缺水，你喝吧。”小九说完直接拧开瓶盖，没有把水递给他，而是先倒了一小瓶盖后递到他面前。
程飞想用手去接过，却发现自己的手指也因为缺水出现了微颤。
“把头伸过来直接喝，你缺水太厉害，倒瓶盖里是想让你小口的喝。”
现在已经不是需要客套的时候，再不喝水他可能真的会死。
不等他自己思考，身体已经率先作出反应。
程飞就着小九的手低下头，干涩甚至有些粉白的嘴唇在接触到瓶盖的一刻，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想要更多。
在他没注意的时候，瓶盖已经见底，仅仅是这么点水也缓解了他过于缺水的身体，只是身体在告诉他要更多。
程飞直接就着这样的姿势瞪大眼睛抬头看着小九，眼神中充满期待，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再来一瓶盖。”
只是小九却愣住，这么近距离的看过去，程飞的眼睛又黑又深邃，比他的发色还黑，但是在那黑眸最中间却亮如星辰，牢牢地勾住他的心魂。
“好美。”他下意识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程飞歪着头，“嗯？”了一声。
小九急促地收回眼神，低下头再次给他在瓶盖里倒水喂给他喝，
每当程飞低头嘬着瓶盖里的水时，他都忍不住一直看他，看他喝水时嘴唇的撅起，看他翘起的鼻梁，看他低着头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