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正事。】
林希沅收回装出来的委屈模样，手撑着地坐起身来。
【讲，说，曰。】
系统的心情还没平复，说话也夹带私货，语气带着对林希沅深深的不满。
林希沅轻声叹了口气，很快，她脑海中的公屏上就浮现出几行字来。
【你说，女主知道自己是小说人物吗？】
【她会有自己的意识吗？她这一生只有复仇这一个目标，可她拼尽全力想要达成的，想要拯救的人，其实冥冥中早就有结局了。】
【这里真的是小说世界吗？】
【到底哪里算真实，哪里又是虚构？】
系统被她问得一脸懵，怎么就上升到哲学层面了？
它那本来就不太转得动的脑子显然是回答不上来的。
【抱歉，这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只能这么回林希沅一句。
但林希沅问出这一连串问题后就一直盯向窗外，也不管系统回答如何，似乎是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
顾念漓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眼神落在阳台那人的身上，她的表情被门影掩住，让人看不真切，只能隐约瞧见那双带着光的眸子。
她……好像确实变得不一样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轻轻关上了门。
她关上门的一瞬间林希沅就睁开了眼睛。
以为她真的在出神的系统：【你——】
【你知道她在看？】
林希沅点点头，一下子就站起身来走向客厅。
她随意在沙发上坐下，眼神却一直朝着那扇紧闭的门。
她的目光中似乎藏着一把利剑。
像是要把那扇门给盯穿。
不过她也没看一会儿，房间门就又被打开了。
身穿睡衣、披着头发的顾念漓从里面走了出来。
睡衣下还露着半截白皙细长的小腿。
林希沅的视线下移，在看见的瞬间就连忙偏过头，没敢看她。
刚偏过头又觉得不对。
我害羞个什么劲？
顾念漓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直直地朝她走过来。
某人看她越走越近，面上的表情绷不住了，脸上泛起红晕来。
“你干嘛？”
顾念漓在离她一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
她闻言嘴角一勾，回答道：“我要洗澡了。”
林希沅内心：姐你洗澡管我什么事啊！别靠我这么近啊！容易出事的！！！
但她还是努力保持着面上的镇定，佯装微笑道：“嗯？”
“不准乱翻东西。”
她说着说着突然俯下.身来，一手放在她身侧，一手撑在沙发的靠背上。
两人的距离更近了。
林希沅微微抿唇：……
【她看出来了？】
系统（茫然）：【应该没有……吧。】
林希沅：……
她嘴上回答得好：“哦。”
但顾念漓仍然没有收回动作。
她慢慢地凑近，双手快要把林希沅整个圈入怀中。
林希沅：……这又是闹哪出？
系统（无辜）：【母鸡啊。】
“你，你要干嘛？”
林希沅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顾念漓看她紧张得不行的模样，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林希沅都能感受到她呼出的热气。
于是某人的脸更红了。
顾念漓手在沙发上摸索一阵，很快站起身，手里多了一张毛巾。
她摊开手歪着头，学着林希沅的样子做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来：“你压着它了。”
林希沅：……
眼里一片马赛克但两人对话一句没漏的的系统：【……】
顾念漓说完就转头就往浴室走，只留一人一系统在沙发上不知所措。
林希沅面色很是复杂，看着她把浴室门关上后，才又开始在脑海中跟系统对起话来。
【她这是……】
她说了一半，似乎是没想好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停顿了几秒，才艰难地吐出四个字来。
【旧情复燃？】
系统也捉摸不透女主的心思，只好在公屏上随便选了一个表情包发出来：【猫猫能有什么坏心思呢，猫猫就是不懂罢了.jpg】
林希沅：……
感谢有你，温暖了四季。
两人又胡乱聊了一会儿，不知怎的就聊到了111，系统似乎来劲了，正准备大展身手好好同林希沅说一通，就被来自浴室的一道女声打断。
系统（生气）（咒骂）（无能跳脚）：【我（哔——）真是（哔——）了。】
但人家毕竟是主角，一切还是得一任务对象为主，系统只好放弃自己准备好的2000字赞美词，让自己唯一的听众林希沅为女主服务去。
林希沅在心里偷笑：【下次一定，小九子。】
系统：【……】
林希沅快速走到浴室门口，摆好一副小白花的样子，捏了捏嗓子，说道：“怎么了？”
“帮我拿一下衣服，衣柜里左边第一格。”
顾念漓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似乎还带着一丝水汽，颇有些魅.惑的意味。
某林姓声控听着脚就已经有点软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