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反应过来，尴尬的点头，见她疼的厉害，心里也不是滋味，知道自己错了，小声道：“你把头抬起来。”
宁雪微微抻着头：“干……”嘛？
下一秒，司命又微微用力，额头靠近宁雪的额头，两人之间近乎鼻尖顶着鼻尖，宁雪下意识的憋住了气息，神经紧绷，连着胸腔的剧痛也没时间管，满脑子都是司命的脸。
她睫毛很长，轻轻闭上眼睛，又让她显得异常乖巧，嘴唇很薄，应该是薄情的人，诚然，自从她醒后，对所有事情都像是漫不经心，就算是调戏她，也像是随心所欲，不计后果。
额头渐渐传来凉意，待宁雪从那张脸上回过味来，只觉得身体比刚刚轻松些，只是脑开始旧晕晕乎乎，随时可能失去意识。
“好啦，”司命抬了头，垂着眼看着她，安抚道：“休息一会儿吧。”她将魔气渡了些过去，稳住了伤势，接下来就靠她自愈了。
话音刚落，宁雪便沉沉的熟睡过去。
司命望着坏中人安静的睡颜，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丝雀跃，很淡的，转瞬即逝，快到她怀疑自己的感觉出了差错。
求死之人，最忌讳心随事动。
索性忽略了异样，步子却愈发稳妥，不敢再掂量着宁雪，怀里的宁雪依旧拽着她的衣服，眉头渐渐皱起，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明明很轻很瘦，是个没什么用处的普通人，胆子却大，真敢去采药，和□□马打照面，真把头悬在裤腰带上，也不知该夸她有勇气，还是骂她不自量力。
刚出去，司命便察觉到一丝异样。
天空一阵嘶叫声，阵阵强风扑面，待灰尘尽落，就见□□马拦在了她面前，浑身雪白，煞是好看，只是左边的小翅膀上有几道伤口，正在渗血。
□□马恶狠狠的盯着宁雪，像是忌惮司命，只能在不远处徘徊，不安分的低声嘶吼。
动静惊扰到了宁雪，揪着司命衣服的手骤然一紧，紧接着又不安道：“危……危险……快……跑，不……别管我……”
“娘亲……”
司命低头，见宁雪脸颊上两道泪痕，心情复杂，许是念起了往事，只是不知道往事多苦，即使在梦中，无意识下，语气也那般绝望。
“我可不是你娘亲，”司命无可奈何轻叹，宁雪救了她一次，自己救她也算是还了人情。
□□马双目发红，愈发狂躁，挥舞着翅膀，当即想要冲上来。
司命的视线从宁雪的身上挪开，略微温柔的声音陡然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暗红色的眼角逐渐鲜红，薄唇亲启。
“畜牲，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