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客气摇了摇头,便推门而入。
门稍有间隙,屋内那股子潮湿的气息便汹涌澎湃的涌现。
年?进入屋内,娴熟的捡起随地丢下的书卷,缓缓靠近桌案便的人,心中不由捏了一把汗。
房间里,是极为简单是卧铺,桌案,以及一些必须用到的器物。
一身青裳的少年人静静地趴在桌面上,呼吸急促,看上去备受煎熬。
“煊少爷,旧疾又发了吗?”,年?跪在杨煊身前,神态很是担忧。
她是要去为煊少爷申冤求药的,却被半路敲晕困在柴房。煊少爷体弱,如今又没药,身子骨受不了的。
想到这里,年?急红了眼,悬悬欲泣:“奴婢无能,未能要到药,尽看您受苦...煊少爷您再等等,奴婢很快很快就能求到药的...”
杨煊默默地听着这小丫鬟抽抽噎噎,心中竟有些抚慰,想不到自己儿时救回来的小丫头,在极其不被待见的杨府,是最后愿意陪在自己身边的。
“别哭了。”,他艰难撑起身来,看着年?,却瞥见了她皮肤袒露之处张扬的勒痕,不由蹙眉:“受伤了?是大夫人吗?”
年?下意识看向勒痕,垂着脑袋:“嗯...不过得两位公子相救奴婢才得以脱身。”
“嗯?他们...”
“煊少爷他们在外面,同我说想见见您,不知...”
杨煊摆摆手,“若不嫌弃,便让他们进来罢。”
“是。”,年?得到了应允,便匆匆打开门,看向等候多时的林境两人,“两位公子,屋内简陋切勿嫌弃。”
林境点头:“不会。”
陈都忘也附和。
旋即,在年?的跟随下进去了。
屋内潮湿,但处了满地的书卷其实非常整洁,足以看出屋主人的生活习性。
书案旁的少年人一眼便能瞥见,这个人很静,只是慵懒的趴在桌面上。
一袭青裳平平无奇倒是没有所谓“三少爷”的贵气,还消瘦了些,活像个病秧子。身形约摸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
“煊少爷两位公子来了。”
杨煊身子微微有了些动作,好不容易撑起来了个身子,支颐着看着两人。
这一眼便有些呆愣。
这二人气质太不平凡了。
年龄稍小的那个,虽稚气未脱但依稀可见的俊郎骨毫不吝惜的大肆展出。
旁边那个就更不用说了,太艳了。清冷骨中是西施,无情眼里没百川。
“你们...”,杨煊还未说完,便气虚的咳嗽了两声。
年?在旁却疑惑着:煊少爷这也太虚弱了吧,明明刚才还能好好说话的啊?
陈都忘眼看这人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便知年?口中的不受宠是半句没有掺假了。
林境先行行礼,“在下雾若山,林境。”
陈都忘也学着,“在下雾若山,陈都忘。”
陈都忘实在想去瞧瞧这人到底长什么样子,这隔着老远,实在看不清啊。
“两位,在下实在失礼了,咳咳咳——只是这身子骨实在受不了——”
还是陈都忘率先摆摆手,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无妨无妨。只是我们这站着说话有些累,能否找个地方坐坐?”
年?察言观色,看见煊少爷看了自己一眼,便看向林境两人,“两位公子,请随我来,这书案底下便有铺垫...”
陈都忘明显不在听年?说话。在林境的注视下,兴致冲冲的跑到杨煊书案旁,也不嫌脏,拍拍屁股就坐下,“那个给我师...林公子用,我坐这!”
年?见杨煊没什么特别的神色,便也不顾了,为另外一位清雅的林公子找好了铺垫,招待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