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倾皱了皱脸,“我觉得这件事上您没有什么功劳。”
“滚一边儿去。你爹我年轻的时候怎么也是堂堂一表人才,不然怎么追的你妈?”
老人家笑着吵吵了一会儿,看到祁倾脸色不对,渐渐收了声:“儿子,你是不是还是不高兴?”
“高兴啥?”
“结婚啊。”
“没有。”祁倾也收了漫不经心的神态,“反而你儿子我良心发现,觉得会不会对季欲太过分了。”
“……你不是卖身给人家了?”祁父想当然的以为这句话是真的,毕竟季欲帮了他家多少,他作为最终受益人是最清楚的——所以才想当然地以为他儿子会因为丢了自由而不高兴,还在想怎么才能帮这臭小子一把脱个困。
“您觉得我能同意卖身?”祁倾笑了笑,一五一十把昨天季欲的提议说了。
“……”
“就是这样。”祁倾撇撇嘴,“我昨天答应了,但我今天却想不明白了。”
他觉得他再怎么没心没肺没良知,作为一个人都会有愧疚感。这愧疚感现在不显,就怕将来哪天生根发芽,成了他脚踝上隐形的枷锁。
“其实就是他付出太多了,你良心不安。”祁父怎么说也比祁倾多吃了几十年的饭,有些时候还是比这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要精明些:“两个选择。第一呢,这婚别结了,我给你想办法筹钱,咱还上。当初你夸下海口我就觉得不妙,就咱家那小破店铺哪能赚回来五十万?”
“不行。”祁倾一口回绝,他不能再让他爹跑前跑后养不好身体了。
祁父猜到他会这么说:“第二呢,你也少付出些什么,买个安心。”
“比如,他让你玩,你可以玩,但是把关系处理明白了,别让人季欲天天给自己添堵。”
祁倾斜眼看他老爹。
“稍微控制一下自己,而且我也看你最近本来就收心了不少——找到真爱了另说,现在就先和季欲好好过两天,咋样?”
他作为旁观者看的是最明白的。
这么多年来祁倾谈过那么多恋爱,却从来没真心喜欢过哪个对象。反而季欲从来没和他确认过关系,却是最合他心意的一个。
谈不上喜欢和爱,相处着也只是舒服而已。
但人活着,追究的不也就是一个过得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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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季欲先前说的那样,在阳海公布公司董事长会和一个同性结婚之后,整个城市几乎都为他们这次婚姻躁动起来。
两人即将在a国举行盛世婚礼,而阳海董事长包下了一座小岛,这场婚礼就在岛上举行。
一般被人讨厌的记者并没有被拒之门外,反而,那些有名的媒体公司的一流记者都收到了隆重的邀请——季欲买好了往返机票为他们安排了行程。